姬亓玉看着徽瑜的样子,忙扶了她一把,“瑶欢,你没事吧?”
许久姬亓玉不曾在*第之外喊她这个名字了,徽瑜慢慢的回过神来,“求的是哪家?”话音中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如果是皇帝赐婚那又不一样了。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姬亓玉倒真是被徽瑜的样子给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脸色这般的难看,想来那个忽兰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一时间心里就有些懊恼,不该把话说的这样急。
“你先听我说。”徽瑜缓缓的说道,心里渐渐的安定下来,这才觉其实只要皇上一句话,她跟姬亓玉之间就会变得波折横生,“听我说。”
姬亓玉感觉到徽瑜话里面的惊颤。紧握着她的手,点头,“好,你先说,我听着。”
徽瑜定定神就把去见刑玉郎的事情讲了一遍,现在讲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外祖帐篷里的那种惊恐。平静的语调后面,更多的是悲凉,“……我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能到这种地步,现在想想外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是我当初想得太简单,走错了这一步,才会有了这后面的结果。”
徽瑜冰凉的手在他的掌心里翻转,姬亓玉瞧着她苍白的几近于透明的面颊,一时间竟也沉默了。
很多时候,一叶障目的事情往往会让自己局限在某一个地方,而现在他们就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到底是不如北安侯几十年的感悟更深刻。
若皇帝真的赐婚给姬亓玉,姬亓玉能抗旨吗?不能!若他抗旨,整个靖王府徽瑜跟昭姐儿都会蒙难。
皇帝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徽瑜把这些话讲出来后,心里反而轻松了,有看着姬亓玉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呼图是求了亲,但是却没讲明是谁。”
“真的?”徽瑜这一刹那如同枯木逢春,欢悦的看着姬亓玉。
姬亓玉就点点头,“不过你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亏得北安侯提醒,不然这事儿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听着姬亓玉这话的意思,徽瑜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既然呼图已经求亲,为何不索性直接言明忽兰公主许给谁?”
姬亓玉摇摇头,“现在还不明白,不过这个呼图也不是糊涂之人,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只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自然还是要用到最好的地方。至于忽兰自己的心思,这位呼图领就算心知肚明,只怕为了整个部落的前程也不会任由她胡为的。
“三位藩王也该到了吧?”徽瑜眼眸半眯问道。
“明日即到,本来今日该到的,路上说是遇到点事情耽搁了下。”姬亓玉嘴角紧抿,让人看不明白心思。
“三位藩王也都有儿子,就是不知道几位世子成亲了没有。”徽瑜道,“若是没有,这才是天作之合的姻缘,不然若是公主嫁给几位王爷,委屈做小总是不够体面的。”
“夫人说的是,想来忽兰公主生性骄傲,未必就乐意做妾。”姬亓玉顺着徽瑜的话逗她开心。
“便是平妻也是恶心人的事儿,这件事情倒是真要好好地思量下。”徽瑜的手指在姬亓玉的掌心一下一下轻轻点着,“我答应外祖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可是我也跟外祖讲了,你我之间除非是你变心,不然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若是一定有人在你我之间作祟,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只怕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徽瑜的话明明讲的平静无波,可是姬亓玉却听出了血雨腥风的味道,“你莫要做傻事儿,一切有我呢。”
“我才不会做傻事,凭白的便宜了别人。”徽瑜笑了,人愿意委屈的时候,是因为还有希望。可是没希望的时候,做什么还要委屈呢?若是皇帝真的辣手无情,至少在这之前徽瑜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瑶欢,你要信我。”
“我信,可我信不过我自己。”
“你要做什么?”
“你害怕什么,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徽瑜轻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空阔的帐篷里回荡,却令人汗毛林立。
姬亓玉知道徽瑜不想说的事儿,是问不出来的。曾经他亲眼见她不过是略施小计,便能搅浑一池清水。现在徽瑜怒极过后的平静,却让他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血腥味道。
纵是心里不安,姬亓玉这样的男子也不会流露于表面,却是*缠着徽瑜尽欢,索求无度。
姬亓玉一早就去了皇帝的大帐,徽瑜知道他起身却没有睁开眼睛,等到他离开之后,这才起身更衣梳洗。用过早膳,便让人去晗妃那边递话,很快的那边就传过话来,让徽瑜过去。
晗妃的帐篷在皇帝的帐篷后面不远处,帐篷里面架了屏风分为内外两间。徽瑜穿过蝶戏花黑檀屏风,就看到夏迎白正坐在大榻上,她笑着行礼问安。
“没有外人,不用拘礼,快坐下。”夏迎白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的笑着说道。
徽瑜跟夏迎白也不用多客气,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炕几上摆着一铜炉架着铜壶,滚开的水冒着袅袅白烟,夏迎白亲自执壶沏茶。徽瑜坐在对面笑而不语,一盏清茶推到她的面前,她才笑着说道:“旁人可没有我的福气,能得一盏你亲手沏的茶。”
夏迎白轻轻一嗅茶香,缓缓说道:“水差了点,这滋味就少了几分。”
“是吗?这里哪里去找你想要的水,我倒觉得现在这般已算是极好了。”徽瑜抿了口茶放下茶盏,轻声说道。
夏迎白闻言就搁下手里的茶盏,然后才说道:“后日我将宴请女眷,到时候你可要帮我打打下手。”
徽瑜一愣,抬头看向夏迎白。夏迎白身边这么多伺候的人,不过是一场宴会哪里还需要别人帮忙,那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