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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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变化。
而杭州外部的局势,却开始一天天,变得危急起来。
童贯率部长驱直入,一路攻城掠地。
叛军虽然竭力抵抗,奈何官军此次来势汹汹,加上是童贯和谭稹所率领的兵马,尽是京畿禁军精锐,以及西军蕃汉精锐。两路兵马齐头并进,总兵力几近五万人。
比之叛军规模,这个人数似乎处于劣势。
可要知道,禁军装备精良,西军身经百战。
这几乎是集合了朝廷最精锐的兵马,哪怕只有五万人,但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叛军,却毫不畏惧。叛军号称有二十万人马,可说到底,多为乌合之众。其中更不泛有被叛军裹挟的良家子弟,所以当官军抵达之后,许多叛军在阵前倒戈相向……
如此一来,叛军自然一触即溃,连连败退。
细雨,靡靡。
这一场秋雨,使得杭州的气温再次降低。
江南的秋雨一旦开始,就连绵不断。雨不太大,但却足以让人们感到莫名的低落。
前方战事的失利,令杭州上空,弥漫着一种恐慌气氛。
高余和白大仁穿着雨披,站在盐桥上,靠着桥栏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原以为这伙贼人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不成了!
还明尊转世,我呸……唉,可到头来,却苦了咱们这些人,到时候难免一个反贼之名。”
白大仁情绪有些低落,脸上更满是灰败之色。
高余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如今叛军节节败退,陆行儿更被困在崇德。
而吕师囊在明州战事也不顺畅,郑魔王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向杭州靠拢。陈箍桶战死,石生战死……这两天听到的消息,令人难免觉得丧气。白大仁当初当差,也是为了寻一条生路。可现在,看这情况,生路没有找到,却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
他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又怎可能提起精神?
高余轻轻拍了拍白大仁的肩膀,低声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设法,保你性命。”
“哈,有四哥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不过,听哥哥一句劝,将来若是觉察不妙,千万别逞强,该跑就跑。若我真的有个意外,你记得帮我照顾你家嫂嫂和侄儿。若如此,哥哥便是死了,也念你的好。”
“诶,哥哥休说这丧气话。”
“四哥,我这话,也只是说给你听。
咱们认识虽然不久,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圣公已经开始着手撤离杭州了……”
高余闻听一怔,做出吃惊模样道:“这种事情,哥哥又怎知晓?”
“我呢,有一个同乡,而今是清波门内的都头。论辈分,他还要唤我一声老叔……昨日我与他吃酒,他偷偷告诉我说,这两天晚上,清波门都会秘密开放。有很多车辆往外走,出了城门之后,往长桥方向走,运送的都是金银财宝,多不胜数。”
“不是吧,你那侄儿又怎知道?”
“哼,他也是在偶然间现,不过不敢张扬。
若非他昨日吃多了酒,也未必和我说这件事……他还说,那些车马满载而出,天亮之前就会返回。虽说车上搭着棚子,确都是空车。他说,那车轮碾过的痕迹,就能看的出来。”
高余心下,倒吸一口凉气。
白大仁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
方腊要跑?
高余觉得,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