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实在烦恼。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内第三次搬家了。
而目前,我又在考虑第四次搬家的事宜。
说来惭愧,这当中也有我的一些原因。然更多的还是当时环境所造成的结果。
我从桃源乡出来已有多年。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大清了,总之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毕竟对于我来说,时间实在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东西。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白稚,是个年轻的中医。
虽然也是白泽,当然我不是当年那个将妖怪出卖给黄帝的那个白泽,那是我兄长干的蠢事,实在惭愧!
我与兄长是这个世间唯有的两只白泽。他冠以白泽之名,而我则是名曰:白稚。这也是为了区分我俩所做的决定。
毕竟当年谁也猜不出会生出两只白泽。
说起来……嘛,算了,这么久远的事情说出来着实有些复杂。还是将话题回到关于我搬家的事情上吧。
离开桃源乡后,我回到昆仑山居住了一阵子。自从到桃源乡工作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故乡了。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享受一段时光。
怠惰的心情终将逝去。
整日赏花赏云,也太过于聊聊无事了。
当为该为之事。
我决定出去找个工作。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中医的工作,虽然医术比不上我的兄长,不过也略有小成。刚开始想把工作地定在昆仑山附近,后来想了想还是去了日本。因为虽说是故乡,但其实认识的朋友现在大都工作繁忙。也只是逢年过节来昆仑一聚。
刚开始,我的中药店地址选在了空座町,因为这里灵气充沛,适合我那些孩子生长。然而还没到一个星期我就发现,这里经常会有虚出没——那是源于留恋凡世不愿往生的堕落的灵魂化成的。
这里的死神太失职了!
徒手干掉闹来的虚后,当时我正想着写封信给鬼灯,以此来给静灵庭一个示威。我在桃源乡的时候就知晓,地狱和静灵庭的关系势如水火,就像鬼灯和我的兄长。地狱本质是善恶分明。恶则惩戒,善则奖赏。而静灵庭不一样,只要是死去的灵魂——他们喜欢称作“整”,都会被送到尸魂界。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与鬼灯去过一次尸魂界,那里收留灵魂(整)的流魂街被划分为好几十个街区,数字越大,灵魂(整)的生活越差。至于生活在哪个街区,就要看运气了。
对于这种划分,我实在抱有怀疑。
与之相比,我还是更能接受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结局。
因为实在无法忍受时常有虚的“光顾”,且当值死神的失职,我拜托了房屋中介帮我重新寻找房子。
很快,我就打包了行李,搬到了并盛町。
我的要求不多,环境清静有秩序,不会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故。
所以中介的那位先生向我推荐了并盛。
并盛有名叫云雀恭弥的委员长坐镇,虽然只是个中学生,但在并盛的地位仿若神明。虽说这种措辞有些夸张成分,但是无论是他所在的学校还是居民区,町内各大角落,有他的治理下,都极其有秩序。更难得的是这里驻守的死神显然很有职业精神,我的中药店几乎没有收到过虚的袭击,虽然听说每个月都要上缴保护费……好吧,这个我可以忍受。
然而不幸的是,这样和平的日子没过半个月,我发现了一件事。
这个宁静的小镇竟然是黑手党的根据地……
忽然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
我自认为还能忍受,毕竟有云雀恭弥在镇守。但是当我的药店因为一个手榴弹而化为废墟的时候,我再次打电话给了当时那位中介先生。
中介先生推荐的第三个地方,是东京20区——我不大清楚为什么要划分区域。不过中介先生推荐的地方在一家咖啡馆的对面。虽然比起咖啡,我更倾向于茶,不过为了赶得上潮流而不像个老古董,我每天中午都会去买个一杯咖啡当做消遣。那段时间过得还算惬意——即使我的中药店通常没什么人光顾。
但是——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不会有我第三次搬家了。
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倘若表面的和平是假象,这也就罢了。然而这个和平连做个假象都做不到。
中药店对面的咖啡馆在我来这里的第十天遭到了袭击,更巧的是那次我正好坐在窗边小资情调地喝着咖啡……
我的运气绝对糟透了!
说好的白泽是祥瑞之兽呢?!
我感觉自己遭到了欺骗!
稍微帮了一下咖啡馆的人,我收拾了行李第三次打电话给了中介先生。
这一次,我义正言辞地对中介说道:
“最好不要在东京区域内!不要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如果无法保证,当地必须有个正义的组织来对抗!”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拿起才泡的滚烫的茶水灌了下去,然后这个人都在抽搐。
我想我是魔怔了,我一只神兽,怕什么?
不过后来细想之后,我算是想明白了。即使是神兽,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像我兄长和鬼灯,虽然兄长不是怕他,但是两个人一见面就势如水火。他们这种关系的由来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无法明白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竞技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种“你给我找麻烦我就给你找麻烦就算你不给找麻烦我还是要找你麻烦”的关系……
或许男生之间的感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在月底前一个星期,我接到了中介先生的电话,房子有消息了。
离东京很近,却属于神奈川的横滨。
横滨有有条中华街,是大部分同胞的聚集地。旗袍店、火锅店、传统点心店……每一样都带着中华的气息。
我听完的瞬间,二话不必说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