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和沉默了一下,眼睛看着天空,同是顾家女,国公府的姑娘能嫁入王府,将来很有可能坐上世子妃的位置。他家的女儿难道就要嫁个穷秀才操劳一生不成?
孩子们小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女儿的年纪也要到了说亲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年他只顾着自己畅快,把儿女们的前程倒是耽搁了。
心里越愧疚,就越想着挣出条出路来。
顾家门里的举人老爷,他还真是头一个呢。
勋贵世家,依靠祖荫,谁愿意十年寒窗受那个苦去。
这些打算不好跟女儿说,顾钧和看着女儿带着柔柔的笑意,就道:“好歹我也是个举人,总不能真的在这乡野蹉跎一声。”
这倒也是,男人大丈夫自有冲天之志,之前她这爹沉溺于丧妻之痛中不可自拔,现在想明白了倒也好。
她才想着怎么回京城,她爹爹就要科举了。
云染自然是支持的,连声夸好。
父女俩能说到一起去,正聊得欢,顾繁回来了。
云染就去厨房端饭,听着她爹问弟弟,“找到人了?”
“嗯,找到了。爹,咱们对门的房子可真大。外面瞧不出来,里面比咱们大好多呢。”顾繁的声音带着惊呼说道。
“对门的房子原是这村子里最大的一处宅子,你小时候还去爬过墙头呢,倒是不记得了。”顾钧和笑道。
“是吗?我还爬过人家的墙头啊?一点都没印象了。”
“你皮得很,没少挨了打,却一点也不长记性。”
“嘿嘿,我知道爹最疼我了。”打得不疼,长什么记性。
“对门的邻居可还好?”
“不知道,看样子病的不轻,胡爷爷说人都烧糊涂了。我也不敢多呆,就跑回来了。”
云染在厨房里盛菜的手顿了一下,之前还来借犁头,怎么眨眼的功夫就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