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的又过了一周,转眼就到了权至龙回国的日子。
这天,胜励起了个大早,永裴也是,哥俩聚到一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没开口说话。
胜励顶着一双熊猫眼,胡须拉扎的坐在床上。他浑身不对劲,左扭扭右扭扭,扭了几下他又抓过手机,没几秒又看向外边的天,嘴里念念有词,手也一直拍着膝盖。
永裴本来还没怎样,见他这样情绪也被传染了,心也变得浮躁,他不喜欢这样,“胜励……”
“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吧?去知绘那边还是去机场等至龙哥?或者去医院?”
“什么都不要做,给我安静的呆着,等着就行。”
“什么都不做?”胜励挑起左眉,“什么都不做感觉很奇怪诶。”
“现在才七点十分,你能做什么?是去知绘家门外蹲着还是在机场守着?”
好像两个都不大适宜,那医院呢?胜励正要问,永裴就堵住他的话,“医院也别这么早过去,晚点吧。”
胜励闭了嘴,还没一分钟呢又问:“哥,你昨晚给世妍姐打电话时她怎么说?要不要告诉知绘?”
这事昨晚不是说过了吗?怎么今天又说?永裴按住额头,“胜励啊,你安静下好吗?”
“我也想安静,可我没办法,我心里虚的慌,总感觉要出事,真的!哥,我怕。”
永裴柔和了神色,安慰道:“别怕,放心,不会有事的。”
永裴的话并没有安慰道胜励多少,他心底的恐慌一直都在,且越来越多。胜励的脸色沉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
今天惠延法师引导胜玄哥的灵魂回体并不会那么顺畅?
妈呀,求不要,求一切顺利,求善始善终!都到最后一步了,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因为昨晚永裴就怎么引导胜玄哥的灵魂回体,以及要不要把雪糕就是崔胜玄的事告诉知绘问过徐世妍,徐世妍也做了答复,她的答案是不告诉。至于要怎么做才能把胜玄哥的灵魂从雪糕的身体里引出来,到时再说。
她都那么说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反驳,本来这事他们也无权做决定,所以这天,胜励和永裴也没特意拐到知绘那边去。
可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永裴还好,沉得住气,胜励就不了,他就像个有多动症的宝宝似的,一刻都停不下来,永裴烦死他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一点,胜励实在憋不住了,通讯录里翻了一圈,最后拨了知绘的手机,“知绘啊,你在干嘛?陪雪糕玩吗?”
“没,我在给它洗澡。”
“洗澡?”
“是啊,它今天去外边浪了,玩的满身是土,跟只泥猴似的,脏的不得了,不洗都不敢让它进屋了。”
“录视频了吗?”
“诶?为什么要录视频?”徐知绘被胜励的无厘头弄的一愣。
“哈哈,我开玩笑的。”
坐在澡盆中的崔胜玄浑身浸湿,冷的直打哆嗦。他冷,即使有太阳他还是冷。扭头冲知绘叫了起来,笨蛋,别聊了,快过来给哥洗澡,冷死啦!
听到小家伙不满的叫声,徐知绘急急的跟胜励道了声拜后就结束了通话,胜励遗憾的摇了摇手机,“知绘也在忙,她在给胜玄哥洗澡,我好想过去看看。要不要去?一起吧?”
“胜励你消停一下可以吗?”
“哦,好吧。”
另一边,和胜励讲完电话的知绘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又挽高了袖子到手肘处,挤了一些沐浴露在掌心里,揉开,涂到小家伙身上,“玩的一身泥,你是去地里打滚了吗?”
怎么可能。
他是那么不爱干净的人吗?崔胜玄腹诽,他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泥坑里而已,出来就这德行了,他也不想的啊。
知绘的手势很生疏,动作却很轻,崔胜玄被她揉的很舒服。
他享受的眯了眯眼。
就这手劲,给他搓澡一定也差不到哪去。崔胜玄忍不住脑洞大开,幻想她穿着女仆装,软软的说为他服务,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四处流连,轻轻的搓呀,洗呀。柔软的胸脯似有若无的压着他的背,一句“还喜欢吗?”顺着空气徐徐吹进他耳蜗。
嗷!
崔胜玄激动的一拍爪子,飞溅起的泥水悉数跳到知绘脸上,知绘郁闷的看着它,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还笑的一脸荡漾。
崔胜玄还在笑,他瞅瞅她,神情雀跃,以后一定要试试!
知绘更狐疑了,雪糕在想什么?怎么笑的这么猥琐?知绘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一准得让它喝几口洗澡水。拍拍小家伙的头,她说道:“姐姐进去洗个脸,你乖乖的在这里等一下,不许跑出来,知道吗?”
崔胜玄嗷了一声。
等知绘洗完脸出来,发现院子门大开,而澡盆中没有了雪糕的身影!
澡盆旁有两排大黑鞋印,似乎有过挣扎,澡盆里的水溅了一地,蜿蜿蜒蜒的顺着鹅卵石的纹路汨汨的向前流,搁在澡盆旁的沐浴露和浴球也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
知绘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腾上。
她追了出去,只看到一辆大卡车向下开去,除此之外,路上再无其他的车,也没有别的行人,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又去看那车,车身很脏,后车厢还用黑色的网纱罩了起来,捂的严严实实。赵明哲说过,这段时间有很多人偷狗。
电光火石间,她猛地反应过来,那车,那车有问题!
她追了上去,卡车开的很快,转眼就要不见了,知绘急的不行,只好加快了速度。她家门口这里打不到的士,得下了这个坡,再走一个路口才能打到车。一定要快点打到车才行,一定不能让那车跑了。
“知绘?”赵明哲发现徐知绘是很偶然的,他正大采购回来,远远的就看到她在路上狂奔,不用想也知道是出事了,他摇下车窗,大叫她,“知绘!知绘!”
听到叫声,知绘停了一下,一看是赵明哲,她朝他跑去,“雪糕被,被偷走了,偷狗的人往,往……那边跑了。”
赵明哲眉一凛,“快上车。”
知绘弯腰坐进车里,跑太急的缘故,她一直喘,指着前方的左手也颤颤的,“那车,黑色……网纱……的那个。”她呼吸急促,胸口也疼,喉咙也干,每呼吸一次就像有人拿针在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