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车保帅,目标达成之后,6飞就要悄悄退走,留下一部分完全不知情的人在那与辽军死磕,好像这一幕6飞似曾相识,有部电影叫集结号,说的就是小分队为掩护大部队撤离而全部壮烈的故事,虽是惨烈却又是那么不得已。
看完寇准的部署,6飞在心底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将信件收了衣底,遂作出了进军的部署。
以三十人为先锋,扮成普通百姓,化整为零,先行潜伏进城,伺机而动,攻取南门,得手之后,举火为号,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很快,三十名敢死队已挑选出来,脱下军装,将一路上遇到并看押起来的百姓的衣服换了下来,扮作贩夫走卒,三三两两朝南门而去,没有懈怠任何武器,这里是辽国,里面有不少从四面八方敢来的商队或牧民,这些人都随身配有武器,在街市上用来捕猎的刀箭也随处可售,进去再见机行事。
敢死队走后,6飞召集了各级将领,在残存的雪地上简单勾勒出战场示意图,三军再次分组,待城门火起之后,以铁捶为将,统人马两千,直取北城契丹贵族区,那里也是辽军的军营重地,没有命令不准撤出战斗;待北城打起来后,由曹克明统五千人马直取东城粮仓,攻敌为次,放火为上,任务完成后快从南城退出,不准恋战;6飞则和罗成、张江共统三千人在南城驻守,给进城的禁军守住退路。
同时也向云州和朔州方向都派出了大量的探子,随时监视辽军的援军动作。
命令下达后,众兄弟显得既紧张又兴奋,在辽国腹地玩这大动作还真的是够刺激,有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6飞让众随从都退下,只留五兄弟在身边,他的表情很沉重,牛皮靴踩踏着雪地上的地图脉络,而后又抬头看了看那灰蒙蒙的天空,天很快就要黑了。
众兄弟不知6飞为何显得这般压抑,曹克明试探小声问着:“大哥可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6飞看了众人一眼,招招手让大家都围聚过来,轻声道:“我们这是一支深入辽境二百多里的孤军,没有任何的后援,想必你们都知道,烧掉武周粮仓容易,难得只是怎么退回去。”
曹克明也是带个兵的人,一听便明白了,小声道:“大哥于我恩重如山,断后之事,我义不容辞。”
6飞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是谁留下断后,都会陷入辽军的重重包围,不可能有人能生还,大战一起,辽军数万铁骑几个时辰就能到,往哪跑。
6飞道:“你的带兵经验比我丰富,攻取粮仓非你莫属,断后之事……”
铁捶一晃肩膀道:“俺来,事情总得有人做,俺贱命一条,若不幸战死了还请几位兄弟帮俺照看一下家小。”
罗成在边上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嘿嘿笑道:“你这厮能舍得下你那婆娘?还是我来吧,铁捶兄弟连个种都没留下。”
张江胆子小,但也是战火中锻造过多年的汉子,这种时候他不会认怂,正要开口,6飞却摆手道:“都别争了,咱兄弟义结金兰,一起来就要一起回,断后我不会让你们去,不是我徇私,谁都不应该死在这,可这是打仗,铁捶,你那所领的三千人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北城,不准后退,天亮后再见机撤出城,能跑出几个算几个吧,你,若见东城粮仓处火见冲天,你悄悄退走,到南城与我会合。”
铁捶当下就明白了,瞪着眼看看众人压着声音道:“那不是把他们全卖了?”
6飞无奈道:“事有轻重,我没办法一一周全,一切听天由命吧,这两千人都是老兵,见势不妙他们会选择投降的。”
罗成也心有不忍,插口道:“可是……”
“别可是了!”6飞沉声道:“义不理财,慈不掌兵,日后我若有能力,一定会照顾好这些人的家眷,就这样,不准走漏风声,下去准备吧,铁捶,盯着南城,一旦兄弟们得手,你就要头一个冲进去,猛打猛杀,将所有辽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天已暗,夜空中闪着几颗昏暗不明的星星,干冷的风吹着所有人的脸颊,冷。
时间过得很慢,6飞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几里地外那黑沉沉的城郭,突然,只听一阵微弱的嘈杂声随风而来,愈演愈烈,从兄弟都从地上直起了身。
6飞一抽腰刀,喝道:“上马,准备进攻!”
千军万马在黑色下整装待。
又过了一会,终于见到那南城的城头上大火冲天,连上面那混乱的人影都能看得见,也不知是哪方的人不时从城头滚落。
铁捶见状后,当即操起一对铁锏,在马上高叫道:“兄弟们,年年只有辽军欺负俺们,今天俺们要让这些契丹人血债血偿,跟老子杀进城去。”
大军铁蹄震地,在黑色中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地面狂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大火升腾的南门席卷而去。
6飞于高城处观战,只见铁捶的人马在城门口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顺着城门直接就冲了进去,他当即对曹克明道:“曹克明,直取东城粮仓。”
“诺!”
第二波禁军再次扑了上去,6飞随后跟进。
一进城,城里已是尸横一片,城门处也没有多少战斗,看样子辽军的守军还来不得赶过来增援,而那个莽汉铁捶已经顺着街道直扑北城了。
6飞快控制南门的防务,登上高高的城头而望,城中已是鸡飞狗跳,哭喊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