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风暖挑眉,“说说看,怎么有关。”
凤阳道,“她是林家主最小的女儿,据说,曾经犯了不可饶恕之过,林家主罚她关进林家的思过堂十年,她不愿受罚,逃出了林家,林家主才对她下了追杀令,你接手碧轩阁后,救下了她。当年就没问问林家主为何要对她下追杀令?毕竟,骨肉至亲,而且林家主当年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
苏风暖点头,“问了,她死活不说,我看中的是她对机关暗器上面的天赋,在我当年看来,林家的家务事儿,与碧轩阁无关,与我无关,得了她,就等于得了半个林家,她不说,我便也没必要深究。”
凤阳点头,“这倒是符合你随性而为的风格。”
苏风暖道,“我当你这句话是夸我了,继续。”
凤阳道,“据说,当年涟涟被罚,后来出了林家,林家主对她无奈下了追杀令,与当今太子有关。”
“嗯?”苏风暖猛地坐起身,“此话从何说起?”
凤阳摇头,“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皇上动用了凤行令,请我查太子中无伤花之事,我无意中查到了这么点儿关联,尚且没弄清楚,不过,空穴不来风。”
苏风暖闻言眯了眯眼睛,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立即对凤阳道,“你凤阳镖局被人连挑了京城百里两大分舵,你觉得,可与你查太子中无伤花一事有关?或者说,与你查到了林家当年追杀涟涟之事,与太子有关?”
凤阳面色一顿,片刻后,沉了眉目,“也许你猜测得对。”
苏风暖又道,“对你动手之人是太子奶娘,她带的那一批人,我猜测得不错的话,就是夜闯容安王府劫走易疯子的那一批人。那一批人极其厉害,从容安王府数百府卫中安然撤离,撤离后,便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当时都在容安王府和晋王府时,趁机对你凤阳镖局两大分舵下手,进而引你出京,杀了你。背后的目的,是想将京中内外的浑水搅得越来越乱,让人再也摸不到背后隐藏深意。”
凤阳闻言正了神色,颔道,“不错,太子奶娘带的那一批人出手极为狠辣,凤阳镖局京中百里两大分舵被挑,我听闻此事后,立即带着人出京探查,身边只带几个随从。那批人当初就等在十字路口围剿我,显然是为了置我于死地。幸好当时你出现,救下了我。不过太子奶娘和那批人自然不想落下活口证据,便连自己的尸也不留,都吞毒化尸了。”
苏风暖点头,道,“那批人的死法与闯入容安王府劫走易疯子伤残至此的那批人死法一致,我才说是同一批人。”顿了顿,她道,“当初,闯入容安无府时,月贵妃定然亲自去了,所以,她投毒之下,我师兄没能拦住她。后来,她从容安王府出来后,径直回了宫布置,嫁祸太后和皇后,便命太子奶娘去处理你和凤阳镖局的事儿了。”
凤阳闻言摇头,“不对,你师兄武功与你相差不多吧?闯入容安王府时,据说他与人交了手,没留住人。而你十招之内就杀了月贵妃。兴许那人不是月贵妃。”
苏风暖摇头,“我师兄与我虽败同一人为师,但大为不同,他出身名门望族的叶家,看着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其实还是骄傲正派得很,不喜钻营毒辣伎俩,而我却没什么顾忌,什么都学,杂学颇多,尤其医毒之术。月贵妃对我师兄用大批黑煞毒,师兄拿她没办法,才没留住她。反观,她若是对我用,便不起效用了。”
凤阳恍然,“原来如此。”
苏风暖又道,“月贵妃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叶裳深夜带着人进宫,逼皇上下旨,大肆彻查。皇上也意识到不能再姑息下去,所以,御林军、禁卫军都调派给了叶裳,叶裳手中有了泼天的权利,便雷厉风行地连夜查了起来。月贵妃匆忙布置之下,自然不能做到万全,留了蛛丝马迹,叶裳凭着这蛛丝马迹,便查出了她累累罪行,她才一败涂地。”
凤阳闻言瞅着苏风暖道,“说什么你从小护着长大的人,瞧瞧他的手段,麻痹月贵妃,打国丈府满门入天牢,然后以此为幌子,查月贵妃证据,让之大白于天下,满盘皆输。这样的他,用得着你护吗?那些日子,我虽然没在京中,但也听闻京中人人胆寒,如活在地狱中。”
苏风暖瞥了他一眼,“说正经事儿呢,你扯别的做什么?”顿了顿,又道,“我师傅教我谋心之术,我学时,也教他了,换句话说,我学的大半东西,他都一样地学了,自然不是没本事任人欺负的软蛋。”
凤阳一噎,瞪着她,“果然什么时候都护着。”话落,又故意道,“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虽没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那如何还能行嫁娶之事?”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我常年在江湖上与人切磋,互相教个一招半式,一技半技,都是师徒了?无稽之谈,荒谬没道理。”顿了顿,又道,“就算你说的有碍伦常,那又如何?我是怕这些的人?”
凤阳顿时没好气地说,“我刚说一句,你就如刺猬一般地扎我一通,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已经非叶裳不嫁了?早先是谁跟我说,护着他娶妻生子,不会嫁他的?这么快就忘了?”
苏风暖一时噎住,没了声。
凤阳瞅着她。
苏风暖沉默片刻,伸手捂住了额头,叹了口气,“我娘对我说,护着一个人成长不易,但若是毁一个人只旦夕之间的事儿。他十二年前除了容安王府世子的身份,已经一无所有一次了,我既护着他长大,给了他所有,就不该再让他一无所有了。”话落,她道,“他若是非要我不可,我给他就是了。到底在我的生命里,委实没什么比他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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