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坐在钟月月方才的位置上,见楼奕琛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不由得一丝不解,“大哥貌似对二嫂很不喜?”
楼奕琛神色一凛,沉声道,“心思不纯,若非太后施压,母亲定然不会让此等女子入我楼家,只是委屈了二弟!”
宁国公府选儿媳,主要看的是女子的教养和心性,可钟月月即便出身不低,可心性教养皆是不合宁国夫人的心意,然而楼奕闵并非嫡出,而是庶子,即便宁国夫人把他当作亲子,也难以改变,太后有意让他娶钟月月,无论如何宁国夫人都是不能拒绝的。
可楼奕琛不一样,毕竟市宁国公的继承人,手握几十万大军,钟月月嫁进楼家一年,却有负太后之托,太后才把主意打到楼奕琛身上。
“委屈?倒不尽然,他能有今日,何谈委屈?”
若非宁国夫人,他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是享受着嫡出的待遇长大。
除了不能承袭楼家的爵位,其余的,楼奕闵都有了,还有楼琦琦,据说皇太后有意楼琦琦入宫为妃,可宁国夫人拒绝了。
普天之下,她不曾见过如宁国夫人一般,可以如此善待丈夫庶子女的女人,她本是皇家尊贵的郡主,即便是公主都不曾有她的尊荣和宠爱,可却为了丈夫和夫家,放下所有的高傲。
父亲何其有幸,得此贤妻。
楼奕琛没说话。
“父亲钟情母亲,都扛不住美色的诱惑,大哥,你和蔺家千金毫无情意,你就不怕······”
楼奕琛没等楼月卿说完,语气郑重的开口,“她若当得起这个宁国夫人,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也自然不会让她变成第二个母亲!”
深邃的眸子,看着楼月卿,仿若宣誓般,充满坚定。
儿女私情,并不重要,他深知肩上肩负着楼家重担,捍卫宁国公府,守卫楼家的尊荣,才是重中之重,他所需要的妻子,是能够当得起宁国夫人这四个字的女人,就够了。
楼月卿颇为诧异的凝望着楼奕琛,并未说话。
楼奕琛转头,俊逸肃然的面庞,划过一抹感伤和讽刺,缓声道,“二弟被带回来之时,我才三岁,尚未记事,可琦儿出生时,我已经八岁,我尚且记得,当时母亲故作牵强的笑意,那时你才只有一岁多,身体极差,母亲极为伤心,可还是装作不介意,我岂会不明白,那种滋味?即便蔺沛芸并非我心中之人,可我不会是第二个父亲!”
他难以理解,父亲的心中,明明只有母亲一人,为何却还是没能让母亲幸福,即便最后没几年便因病去世了,临死都深觉愧对母亲,然而他让母亲受的委屈,依旧存在。
他十岁,父亲便去世了,当时宁国公府偌大的家族,全靠母亲一人撑着,一个女人,没了丈夫,抚养四个孩子,又得防止皇家算计,当时楼月卿身子极差,连房间都不能出去,他十三岁便进军,可没多久,便收到消息,先帝册封卿儿为一品郡主,可一个月后,便被送往邯州养病。
宁国夫人的隐忍和魄力,支撑着宁国公府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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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夫人可是一个伟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