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闻言,脸色有些僵硬,轻咳了两声,“咳咳!”
容郅还站在旁边呢······
庆宁立刻就了然一笑,看了一眼容郅,只见他面色淡淡,可是眼底的不自在,庆宁却是一眼了然,便不再提及此事。
容郅才看着花姑姑,缓声道,“给她再把个脉!”
花姑姑颔,“是!”
楼月卿却脸色一变,看着容郅摇摇头,“算了······”
容郅闻言,语气不容置喙,“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你如今身子状况不明,为了安全起见,不可不重视!”
她如此抗拒别人把脉,想必就是怕体内的寒毒被人察觉,可是,如今他们都知道了,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何况,经过一夜,虽然都稳定下来了,可是难保不会有其他问题,总不能就这样一直不给探脉吧。
楼月卿微微垂眸,想了想,倒是没再拒绝,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放在桌边。
花姑姑上前,拿起她的手就探起了脉相。
过了一会儿,花姑姑放下她的手,对着容郅轻声道,“王爷放心,郡主身子已无大碍,不过失血过多,这段日子得好生补补才得!”
月事还有好几天,楼月卿现在第一天就已经失血过多了,着之后的几天,怕是不好受啊。
容郅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
庆宁走来,亲自拿起桌上的一个盅的盖子,一股药味儿扑鼻而来,楼月卿挑挑眉,只听庆宁轻声道,“这是我让花姑姑开的方子,吩咐厨房的人为你熬得药膳,补血滋润,你赶紧喝了,对身子好!”
里面放了好多种补血的药材,味道极浓。
楼月卿嘴角一抽,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庆宁,再看看容郅,心里有些无语,这坐月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容郅忽然开口,“你好好待在王府,身子养好了孤再送你回去!”
楼月卿闻言,看着他,自然是不愿。
容郅哪管她愿不愿意?转而看着庆宁,缓声道,“孤进宫了!”
庆宁颔,含笑道,“去吧!”
早朝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容郅还在王府,估摸着百官已经在宣政殿等着了。
若不是不放心楼月卿,容郅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在宫里了,如今外面因为昨夜里普陀庵被人放火,宁国夫人重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宁国公府的事情,从来不是小事,而且关乎楼奕琛如今在外面的事情,根本不容许容郅耽误,可竟然还是耽误了,庆宁嘴角微扯,看着楼月卿,眼神有些复杂。
容郅不给楼月卿回去,怕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若是楼月卿这个时候回去,那么,本就身子不好,出去后各种纷扰,如今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场意外横祸对宁国公府造成的后果,她也肯定放心不下要去普陀庵,届时,岂非雪上加霜?
宁国夫人如今重伤,
容郅大步离开,楼月卿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冒着白烟的药膳,微微抿唇,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庆宁坐在她身边,温声道,“赶紧趁热喝了,你一夜未曾吃过东西,可不能饿着自己!”
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本就体寒,再饿着自己,会更难受。
楼月卿闻言,对着庆宁微微颔,“多谢庆宁郡主!”
肚子也确实是饿了,楼月卿便不再客气。
吃完早膳,庆宁带着她走在摄政王府里,到处闲逛。
摄政王府并非多豪华,只是因为冷清,走在摄政王府里面,楼月卿有些不自在。
楼月卿很诧异,一路走来,现摄政王府虽然很大,但是,却不像其他府邸一般姹紫嫣红,而是除了洺湖里的荷花,竟无一朵其他的花卉。
不过倒是有一片竹林。
还是紫竹林!
入口处伫立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刻着一个字—禁!
站在紫竹林的入口处,庆宁止步了,看着楼月卿有些狐疑的眼神,庆宁低低一笑,“我很少来摄政王府,倒是不太熟悉这里的格局,且这里是郅儿的禁地,所以就不带你进去看了,来日有机会,让郅儿领你进去瞧瞧,我都不知道里面是何种模样呢!”
紫竹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际。
楼月卿闻言,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庆宁这话,倒是有些······
“既然是摄政王的禁地,还是回去吧!”
她对里面也不感兴趣。
庆宁颔,带着她往回走。
一边走着庆宁一边轻声道,“郅儿不喜欢五颜六色的花卉,所以命管家不可在府中种植花卉,若不是洺湖空荡荡的不好看,也不会有那一片荷花了!”
整个摄政王府,只有那一片荷花一枝独秀的傲然绽放,其他的,连朵野花都看不到,甚至别说五颜六色了。
楼月卿闻言,应了一声,“莲花高洁,王爷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他那种性子,不喜欢花卉才是正常的吧。
闻言,庆宁脸色一顿,道,“他不喜欢荷花!”
他不喜欢,只是因为那是母妃最喜欢的花,所以才能够勉强接受。
母妃最喜欢的就是莲花了,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高雅淡泊,不喜争艳,而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楼月卿闻言,眉梢一挑,看着庆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问。
庆宁忽然开口,“你身子不好,想必也累了,我让人送你回水阁休息!”
楼月卿没有多说什么,微微颔,跟着一个丫鬟,走回了早上出来的水阁。
庆宁见她走了后,才轻呼一口气,走到一边的亭子里,坐在那里。
花姑姑走来,站在她身侧,手覆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庆宁咬着唇,抬眸看着花无言,轻声道,“花姑姑,我又想起她了!”
花姑姑一阵沉默。
眼底划过一抹痛色,转瞬即逝。
咬着唇,庆宁苦苦一笑,“你说为何会如此?我除了她的画像,连她真正的样子都不曾见过,却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过那种执念,想起她,我就恨,恨先帝,恨父王,恨元太后,恨元家那群冷血无情的人!”
若不是他们,母妃不会那般受尽屈辱,最后含恨离世,她不会如此折磨自己,而容郅,也不会命运多舛,生来就受尽痛苦和折磨。
花姑姑眼底划过沉痛,看着庆宁的眼神充满心疼,“芸儿······”
庆宁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出生到如今,她一直陪在身边,如何不懂得庆宁为何如此?
自小便被指责生来克母,自懂事以来,无时不在自责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可是,一次意外,真相陡然铺开,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种恨意,无可替代。
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庆宁握紧拳头,望着皇宫的方向,沉声道,“我如今就放不下两件事儿,郅儿一直一个人,如今有了楼月卿,或许以后都不会再一个人了,我已经放心了,可是元家······如果我看不到元蓉下地狱,看不到元家毁灭,我死不瞑目!”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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