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焉能不悔?
两个丫鬟无奈,无措的看着元吉。
元吉脸色一沉,可是,却也无计可施,元歆儿的死,他自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尽管不惦记不疼爱,可也是他的血脉,如何不为此惋惜?
无奈的叹了口气,元吉只能任由郭氏这样了。
到底也是他的妻子女儿……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元静儿转头看着元吉,见他眼底的怜意,元静儿眸色微沉……
扫视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和床边的泪人,元静儿没再逗留。
可是,刚走出元歆儿的院子,就看到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来,在她面前微微俯身。
元静儿蹙眉。
青衣女子轻声道,“小姐,夫人让您立刻去雪铃院见她!”
闻言,元静儿面色微动,微微颔,跟着青衣女子往雪铃院走去。
雪铃院乃元府中最为雅致的院子,看着虽然不及嫡夫人的华丽,可是,却比嫡夫人的还要漂亮许多。
府中无人不知,雪铃院便是相爷最宠爱的岑姨娘所居住,说起这位姨娘,也不是娇蛮任性的,更不是妩媚妖艳的,也不曾恃宠而骄,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出来罢了,反正也没有听说过她恃宠而骄。
谁都知道这位岑姨娘可是相爷的心头肉,所居住的院子除了四小姐之外,便是相爷自己可以随意出入,否则,即便是夫人,也不能擅自进去,别说府中的下人了,而岑姨娘的所有规制皆是相爷亲自管着,夫人是管不到的。
一直没人见过这位岑姨娘出来过,可是,相爷几乎除了必要的时候会在夫人那里,或者有政务之外,其余的夜晚都是在雪铃院过夜,府中无人不好奇,这位岑姨娘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圣宠不衰。
这段时间相爷让岑姨娘掌家,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四小姐掌家,如此,更让人好奇,这位岑姨娘究竟怎么想的。
元静儿走到雪铃院门口,她的贴身侍女是不能跟着走进去的,只有她自己缓缓走进去。
雪铃院很安静,雅致的院落种着不少奇珍异草,走过两道走廊,便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个一身紫衣的女人背对着她这边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身边站着一个同样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也是她的侍女。
元静儿缓缓走过去。
站在她身后,缓缓屈膝,“母亲!”
语气很是恭谨。
谁知,她声音刚出,眼前背对着他的女人便淡淡的说,“跪下!”
元静儿一顿,随即缓缓跪下,丝毫不去想为何要跪下。
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女人面容姣好,美艳绝伦不过如此。
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和元静儿有几分相似,却看着比元静儿美上几分,周身散着一股子淡漠。
一头墨很是简单的挽起,一根簪子固定,垂于身后,丝毫不见一丝杂乱。
看着元静儿,眼神依旧淡漠。
“我跟你说过,不要管那几个人的事,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闻言,元静儿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我……”
岑雪没等她说完话,又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一旦被你父亲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元静儿一怔,随即咬唇,她知道……
父亲宠她,不过是因为她这么多年来和母亲一样不争不抢,也从来不会恶意告状,更不会针对正室的人,又因为她的母亲,可是如果这次元歆儿的事情她扮演了什么角色被父亲知道,那就是自寻死路。
拦着眼前跪着的女儿,岑雪冷冷的说,“元歆儿怎么死,都不该经你的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若是再敢乱来,被你父亲知道了,我就不管你了!”
闻言,元静儿脸色一变,立刻拉着岑雪的袖子低声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若是母亲不管她,那岂不是……
看着元静儿知错,岑雪才淡淡的说,“起来吧!”
说完,扯出自己的袖子,转身,继续着自己方才的事情。
端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元静儿在青衣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岑雪淡淡的说,“坐吧!”
元静儿坐下,对母亲的冷淡早已习惯,所以,没有感到奇怪。
从身边拿起一张折叠着的纸张,递给元静儿,岑雪淡淡的说,“你大哥的信,看看吧!”
闻言,元静儿面色一喜,连忙接过。
打开看了一下,她喜悦之心显而易见。
看着岑雪,元静儿眉眼带笑地问,“母亲,大哥说的可是真的?”
“嗯!”只是嗯一声,没有多余。
元静儿道,“太好了,我已经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大哥了……”
抬眸看着她,对她的喜悦并无任何波动,岑雪道,“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插手那边的事儿,这次元歆儿的死你父亲虽然不会起疑,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元歆儿就算是不得他喜爱,也是他的女儿,死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别自作聪明!”
这么多年,她最清楚元吉这个人的性子。
所以,因为懂得,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的心,他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也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偏偏这两样郭氏都占了,所以惹他厌烦,想要留住他的心,就得学会静下心来。
元静儿颔,“我知道了!”
见元静儿认错态度良好,岑雪才面色稍霁,却依旧语气淡淡,不见喜色,“嗯,知道了就好,如今郭家已经自寻死路,你也不必操之过急,该是你的东西,换谁也抢不走,明白么?”
元静儿抿唇不语。
是啊,如今郭氏已经这样,父亲虽然对她尚有情份却也无济于事,若非是为了宫里的皇后,怕是上次元歆儿的事情之后,就已经休妻了,如今元歆儿死了,郭氏必定把这些帐算到父亲头上,毕竟下令软禁元歆儿的,是父亲……
母亲的善解人意最让父亲动容,他委屈了母亲二十多年,如今,该是弥补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岑雪面色未动,而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不甘心,母亲也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母亲的善解人意最让父亲动容,他委屈了母亲二十多年,如今,该是弥补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岑雪面色未动,而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不甘心,母亲也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