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她都要让容郅把毒解了……
花姑姑顿了顿,欲言又止。
片刻,她微微一叹:“也好,除了郡主,怕也没有人可以让王爷配合了,还有一个多月,希望到时候郡主当真可以劝得了王爷!”
楼月卿凝神不语。
花姑姑这才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郡主了!”
“嗯!”
看着花姑姑离去,楼月卿沉默了片刻,这才径直往厨房走去。
在摄政王府待了两三个时辰,看着天色似乎要下雨,楼月卿这才急忙离开摄政王府回了宁国公府。
果然,刚回到宁国公府没多久,便开始下了毛毛细雨。
因为已经是初冬,雨水夹着一丝丝寒气,天气也随着有些冷了。
楼月卿怕冷,这种阴寒天气让她有些不适,便让楼管家备了些炭火,揽月楼才暖洋洋的,倒是惬意。
宁国夫人见天气转凉,担心她,便过来看看,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然而,她刚离开不久,卉娆就来了。
送来了刚收到的尉迟晟从北璃传来的消息。
楼月卿看着纸条上简短的几句话,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眼底阴寒得吓人,缓缓将手中的纸张握成一团,身形微颤……
卉娆和莫离还有莫言都在一旁看着她,见她寒着一张脸不言不语,都有些担心。
面面相觑,就在莫离打算开口的时候,楼月卿出声了。
垂眸沉默许久,楼月卿忽然问道:“从酆都到楚京,大概要多久才到?”声音很平静,可是,却能听出她此时在压抑着怒火。
卉娆顿了顿,随即道:“快马加鞭五天即刻,不过这次出使队伍浩大,必然是慢行,应该要二十天!”
北璃不同东宥,虽然都是接壤着,但是,从楚京道东宥金陵的距离,也只是去酆都的一半路程,所以,之前东宥使臣来不到十日就到了,北璃怕是要大概二十天,路途十分遥远。
闻言,楼月卿沉默了……
随即,蓦然一笑,笑容却带着无尽的讽刺与自嘲……
“主子……”
她抬手制止了她们的话,嘴角那一抹带着讽刺的笑却没有敛去,颤抖着手撑起身子,缓缓站起了起来。
莫离连忙扶着她起来。
楼月卿站着在那里,推开了莫离的搀扶,缓缓道:“我一个人静一静……”
声音低哑无力,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莫离有些担心……
她却不再多言,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不远处的房门,脚步虚浮,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手中依旧握着那一团纸……
身后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十分担心,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楼月卿刚走了几步,忽然顿在那里,身子微微一颤……
“噗……”一口鲜血喷出,她身子剧烈颤抖,缓缓倒下……
“主子!”
身后的三个人见状,立刻跑上前,正好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楼月卿倒在莫离怀中,缩了缩眼角,身子一阵颤,随即双眸微微阖上,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而她的身子,也逐渐冰冷……
莫离脸色十分难看,给她把了脉,立刻就让卉娆去将端木斓请回来,端木斓曦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楼月卿仍在昏迷,莫离和莫言正在给她度内力压制蠢蠢欲动的寒毒,可是楼月卿眉头的冰霜却越结越多……
端木斓曦脸色大变,与莫离和莫言一起合力,费了不少内力,才把她隐隐要作的寒毒压制下来。
看着楼月卿裹着厚厚的被子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眉梢上面还有一丝丝冰霜未散,嘴唇白得吓人,整个人都因为寒冷而微微颤,端木斓曦又惊又惧。
若她没有及时赶来,寒毒作在所难免……
怎么会这样……
问了莫离几个人,莫离知道事情严重,也不敢瞒着便如实说了,看了那张被楼月卿揉成团的纸条,端木斓曦脸色十分难看。
将手中纸张紧紧揉成一团,纸屑自手间落下,只需片刻,一张纸便全部碎成了渣,端木斓曦脸色十分难看,咬牙切齿:“萧正霖……”
又是他……
看着楼月卿一眼,端木斓曦目光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然而,这时,紧闭着的房门忽然被从外面用力推开,一声墨色锦袍的容郅疾步走进来。
容郅是从摄政王府过来的,因为事突然,没有人顾得上告诉他,他收到消息较晚,得到消息的时候马上就过来了,然而也还是现在才到。
一走进来,看着她躺在那里,脸色如此难看,盖着被子仍在阵阵颤,他脸色一变,走了过来。
端木斓曦看着他,倒是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把位置给了他。
容郅不是第一次见到楼月卿这幅样子,就在大概三个月前,她葵水初来,被他抱回摄政王府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模样……
当时他虽然也心疼,可远不如现在这般揪心,看着她这样痛苦难受,他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抬眸看着端木斓曦,他拧眉沉声问道:“她怎么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两个时辰前才从他那里回来,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端木斓曦叹了叹,看着楼月卿,这才缓缓道:“方才若不是及时压制,她怕是寒毒作了!”
看到那样的消息,楼月卿会气的寒毒作,端木斓曦其实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更恨,哪怕像个几千里,萧正霖还是有这个本是把楼月卿害成这样,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剜她的心。
她无法想象,若是方才她没有在楚京,楼月卿这个时候,谁可以救她……
莫离和莫言也没有这个本事,若是方才她赶不及回来,寒毒必然会作,届时这丫头怎么办……
闻言,容郅心底一沉。
随着容郅身后进来的宁国夫人和楼奕琛,也脸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