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来也好笑,她和长乐公主这般相似,赵启也见过长乐公主,却肯定了她才是当年那个人,还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算难理解,毕竟当初与此是关联的,是楼奕琛,只有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楼奕琛!
也只有她会帮助楚国!
不过,赵启也是奇葩,她使他重创不错,可是魏国战败与她可没有关系,充其量她打伤了他也只是让魏国群龙无早点投降而已,可是不管如何,楚国也是会赢的,他难道真的以为他可以赢得了容郅?说来说去,她还帮他省下数万军力牺牲呢,现在倒好了,她成了战败的罪魁祸了?
真的是冤的可以。
然而她并不担心,反正赵启跟元太后联手……能折腾出什么来?
楼月卿挑挑眉:“她这样直接告诉我,不怕我让她守寡?”
卉娆默了默,随即又道:“夕颜让属下告诉主子,不管主子肯不肯原谅她,她都自始至终听命于主子,倘若……倘若赵启当真要对主子不利,大可取了他的命,她绝无怨言!”
楼月卿闻言,沉默不语。
夕颜……
半晌,她才淡淡的说:“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卉娆颔,走了出去。
楼月卿没想到,苏绿染会闯进别院。
她刚一出现,隐在她周围的暗卫立刻就现身,跟她过手了几招,就在苏绿染不胜其烦想要挥出银针的时候,楼月卿制止了这场打斗。
看着楼月卿,她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哼,还好你来的快,不然本姑娘让他们一个个都命丧本姑娘银针下!”
楼月卿眉梢一挑,那姑娘已经毫不客气的走到她跟前,那双眼贼贼的打量着楼月卿,眼神有些古怪,就在楼月卿以为她又想做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么?”摸了摸肚皮,砸砸嘴。
楼月卿:“……”
也不晓得是不是要配合她,她那干瘪的肚皮传来咕咕几声,甚是清晰。
楼月卿当即转头看着莫言:“你去准备晚膳吧!”
如今正好夕阳西下,该用晚膳了。
莫言颔:“是!”
待莫言下去后,苏绿染这才绕着楼月卿转了两圈,看着楼月卿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她撇撇嘴道:“还真别说,你比那个刁蛮公主顺眼多了,虽然长的一张脸,可是你比她讨喜,不过你跟她怎么会长得那么像?而且你跟萧以恪是什么关系?”
楼月卿挑挑眉,不答反问:“苏姑娘认识长乐公主?”
说到这个,苏绿染就炸毛了:“鬼才认识她,那种恶心的人本姑娘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去年她竟然命人抓我,要不是萧以恪拦着,我早就送她几根针了!”
所以,还是认识咯!
怎么办,感觉这位苏姑娘更可爱了!
不过,听她这话……
“你去过酆都?”
苏姑娘一脸嘚瑟的点头,洋洋得意:“肯定去过啊,萧以恪去过的地方我差不多都去过!”
也不想想,她缠着……不对,跟着萧以恪多少年了!
楼月卿嘴角微扯,不语。
苏绿染也忽然想起什么,忽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楼月卿,静静地,眼神有些古怪。
楼月卿甚是不解:“苏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绿染神色诡异的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退后一步,看着她神色认真的道:“你……你就是萧以恪一直找的人对不对?”
楼月卿一愣,她怎么知道?二哥跟她说过?
“我……”
苏绿染一脸笃定的道:“你肯定是,刚才在外面山头上,我听到你说你叫无忧,我以前听萧以恪说起过,他在找无忧……”
她记得的,因为萧以恪一直浪迹江湖,她有一次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萧以恪,他为什么要一直行走在外不回家,明明经常想他娘,他低声呢喃了一句,他在找无忧,可她问无忧是谁的时候,他却不说了,她起初还以为是他喜欢的人,毕竟追着他跑了几年他都不搭理她,所以后来有一次她受了冷眼,拿这个名字刺了他一下,说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恐怕早就不记得他了,可能已经死了,结果他特别凶……
她永远忘不了,她说那个人已经死掉了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冷的可怕。
楼月卿心底一沉,眯了眯眼看着苏绿染,面色意味不明。
她惊讶的倒不是苏绿染知道此事,而是觉得苏绿染其实也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无知,有一种什么都明白却故作糊涂的感觉。
她垂眸想了想,随即正要开口说话,苏绿染已经一副万事足的样子笑眯眯的道:“既然你是他找的人,看你这样子你肯定也是他妹妹啰,哎呀那我就放心了,害得我还以为你是他心上人,担心了好久来着!”
是了,她可不是就一直以为萧以恪找的人是他的心上人么,听说他一直不娶媳妇儿,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赐婚,还到处跑着找人,她死缠烂打他都不搭理,却因为她的一句气话而气的想掐死她似的,这种情况下,她肯定这样认为了,现在可算是放心了……
楼月卿:“……”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怎么感觉这姑娘在装傻,可是却又感觉她很真实。
挑挑眉,她莞尔笑着问:“苏姑娘很喜欢他?”
苏绿染小鸡啄米,甚是开心:“嗯嗯,我特别喜欢他,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
非君不嫁?
有趣!
可是她随之脸一跨,趴在桌边手撑着下巴,闷闷不乐道:“可是他不喜欢我,每次都想赶我走,他那么讨厌我,估计要不是我哥哥跟他是好朋友,他早就把我丢到山沟沟里去了!”
不管她怎么热情似火,萧以恪都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她能想象得到萧以恪有多讨厌她。
被自己最喜欢的人所讨厌,感觉很不开心!
闻言,楼月卿倒是笑了,坐在苏绿染对面,含笑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这苏绿染看着也不像是没眼色的人,依她的观察看,苏绿染是个聪明的姑娘,只是心大没什么心眼,可是怎么会看不出来萧以恪其实也是喜欢她呢?
难道萧以恪真的在她面前太过冷漠?
苏绿染这下子就很郁闷了,一个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废话,我脱光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看一眼,我哥说了,男人都拒绝不了这种诱惑,除非是长得又丑又胖,我这么好看,要是在他跟前脱光光勾引他他肯定忍不住,谁知道我这样做了,可他压根不理我,我又不丑又不胖,那他肯定很讨厌我啦!”
楼月卿笑了。
这位姑娘,你确定他不看你是因为讨厌你,而不是怕自己看了把持不住么?
看了还不为所动估计就悬了,可是看都不看那就是……
她一想起她家二哥明明早就动心却只能坐怀不乱的憋屈样就想笑。
“然后呢?”她对二哥的八卦很感兴趣。
苏绿染似乎憋闷了很久终于找到人吐槽了一样,跟她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久,说了很多她追着萧以恪的光荣事迹,那叫一个没完没了。
什么脱光光勾引啊;故意被绑匪绑架让萧以恪担心,结果萧以恪一路打到土匪窝的时候,看到她跟绑匪头子处的跟亲的似的;被拐进花楼,结果萧以恪找到她的时候,她跟花楼的姑娘们在聚众赌钱那叫一个惬意;假装喝醉酒,结果撒酒疯扑倒萧以恪,结果萧以恪气急了,把她绑成一团裹上被子丢上屋顶晒月亮;学人家青楼花魁抛绣球招亲,结果追着萧以恪跑了好久硬是把绣球塞到他手里;故作受伤上演苦肉计……
楼月卿听得津津有味,然后一边吐槽……
追问之下,她才知道苏绿染是怎么瞧上她这个二哥的,据说是萧以恪做客苏家的时候,苏绿染听说哥哥带了个朋友回来,就好奇心作祟要去看看,这不,她自然不是走正门进去打个招呼那么简单的,而是翻墙而进爬梁偷窥,正好萧以恪正在洗澡!
因为这位苏姑娘武功不低,所以萧以恪现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当时只有不到十五岁的苏绿染看到了,他一掌把屋顶上偷窥的人打下来,掉下来一个姑娘,而是这姑娘当时还挂着两行鼻血……
就这样,萧以恪被苏绿染看上了,还扬言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跟他姓!
楼月卿那个乐啊,越听越激动。
两人相见恨晚似的一直掰扯,直到莫言把晚膳准备好端上来……
也不知道苏绿染饿了多久了,东西刚盛上来,她就跟个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后,她拍拍手,又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我告诉你啊,萧以恪还特别可恶,你说他不娶我就算了,竟然不晓得跟我爹说了什么,我爹就张罗着要给我定亲,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我爹爹许配给别人了,气死我了……”
苏绿染越说越起劲儿,楼月卿越听越来劲儿,结果都没现萧以恪来了,直到这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人闻声看去,看到萧以恪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脸色有些古怪……
“嗝!”苏绿染一惊,打了个饱嗝,一副做贼似的立刻站起来,一阵心虚。
楼月卿挑挑眉,也站了起来。
萧以恪已经走了过来,看着一副心虚又故作淡定的苏绿染,蹙了蹙眉,冷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绿染不晓得是不是心虚了,声音都小了:“我没地方住,肚子饿了,只能来这里!”
“是么?”这鬼扯的理由,也就她自己觉得可以骗人!
她会沦落到没地方住没饭吃的地步?
苏绿染直接不吭声了。
她就是想离他近些!
这里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楚京城离这里又远,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了,肯定不能离太远,不然他跑了怎么办,所以只能跑进来这里,还好没被赶出去!
萧以恪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淡声道:“跟我出来!”
说完,看了一眼楼月卿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苏绿染一阵心悬,求助的目光看着楼月卿,楼月卿眼观鼻鼻观心,不打算掺和他俩的事情。
反正二哥也不会真的不管苏绿染,她就不用担心了。
苏绿染脸一跨,认命的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萧以恪回来了,苏绿染却没有跟着进来。
楼月卿一阵诧异:“咦,苏姑娘呢?”
萧以恪道:“我让你外面的侍女带去客房了!”
他自然不可能把她赶出去,也不可能放心让她这个时候跑出去自生自灭。
楼月卿莞尔:“那便好!”
想要这才看着旁边一桌残羹剩饭,蹙了蹙眉,不问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而他也仿佛屡见不鲜了一样,扫了一眼,这才看着楼月卿问:“你还没吃吧?”
楼月卿摸摸鼻子,无奈的点点头,这一桌残羹剩饭都是那位苏姑娘的,她的一碗米饭一粒都没动,一直看着苏绿染狼吞虎咽,然后她就没吃了。
她一向不喜欢与生人同桌用膳,更不喜欢苏绿染这样风风火火的吃饭方式。
她对吃食,还是挺讲究的!
许是从小就受那般熏陶教养,她虽然性子有些恣意,随性张扬不受约束,可是自小就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她还是保持着。
萧以恪半点不奇怪她的回答,淡笑道:“很多年没有跟无忧一同用膳了,今日倒是有机会了!”
楼月卿莞尔,确实很多年了。
撤了一桌饭菜,又换了一桌新的,楼月卿才开始吃东西,嗯,还有萧以恪。
第二天,萧以恪一大早就启程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楼月卿还没醒。
当然,住在客房的苏绿染也被他捎上了,据说是萧以恪要亲自送她回汾阳,苏绿染虽不情愿,可是被萧以恪那阴沉的脸色吓得没胆儿了,只能任着他提走了。
楼月卿起来后,只听到莫离跟他说了萧以恪临走前的话。
“瑾王殿下说,他一向不喜欢离别,所以就先走了,不过等主子大婚,他一定会来,还有,苏姑娘说了,主子是个有趣的人,下次她如果能逃出来,一定要来跟主子喝酒!”
楼月卿虽然知道萧以恪的用心,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怅然,其实她有些舍不得萧以恪。
十多年的分离,好不容易相认了,没多少天萧以恪就这样走了,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萧以恪能多呆这些日子,可是也只是想想。
不过,即便是不舍,也都只是一点点,她早就习惯了。
上午刚吃了早膳,别院就来了人,是宁国夫人来了,把昨天她忘记带来的灵儿送来了,因为昨日宁国夫人知道她出城小住时,已经是下午,所以就没来,不过她匆匆出城,也能猜到是端木斓曦回来了,所以今日一早就来了。
听宁国夫人的话才晓得,明日两国使臣便一同离开了,所以这两日容郅那厮也很忙,虽然使臣迎送的事情他不管,可是与两国的邦交却还是要他参与商谈,所以他挺忙的。
端木斓曦和宁国夫人密谈了好一会儿,楼月卿虽然没在里面,却也能猜出宁国夫人和端木斓曦谈的是什么,不过是她的那些往事,所以就没太在意。
不过,宁国夫人和端木斓曦出来的时候,宁国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慢慢的心疼和无奈,然后没有多提及,只是陪着楼月卿吃了个午膳就回去了。
直到傍晚,容郅才出现在别院。
因为她的交代,暗卫并没有把萧以恪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不过,她的事情一向瞒不住他的耳目,他到底知不知道,楼月卿不能肯定了。
反正他没有问起。
她也不会刻意提起,她什么都不怕他知道,可是也没有必要故意提起这些徒惹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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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