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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米 爱做的事儿or部队生活

解放军总医院。

宝柒火急火燎的打车赶到的时候,大楼门口那面飘扬的五星红旗的旗杆下面,只有穿着护士外套的结巴妹手里捏着个手机焦急的来回踱步,没有看到年小井的身影。

顿了顿,她气喘不匀地跑过去,拔高嗓子喊了一句:“结巴妹!”

“你,你来了,七七——”

不知道是心里着急给憋得还是怎么,今儿这漂亮妹子的结巴都没有那么严重了,冲口而出的五个字就结了那么一下。

宝柒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了?小井和年妈妈过来没有?”

“还,还没有。”

点了点头,两个人继续焦急的等待。年小井租住的四合院儿离军总医院较远,小井又带着老人,大冬天的收拾好东西再出来打车怎么的也得花点儿时间。

小井之前在电话里较详细的和结巴妹说了年妈妈的症状,之前就是咳嗽,胸闷,吃了药也没见好转,今天早上起床有点儿低烧,就在她打电话之前,年妈突然咯血了,吓得她慌乱了起来。

还好没有等多久,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年小井的出租车就等在了军总院的门口。

两个姑娘赶紧迎了上去,帮着小井把老妈扶了下来。年妈妈的样子比较虚弱,比上次在四合院吃饺子时看到的又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得像片儿纸,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喘着气的样子,像是呼吸极度困难。

扶着手臂,宝柒难受地替她顺着后背心,担心的望向年小井安慰。

“别紧张啊,小井,没事儿的。”

“走,走吧,上,上去吧!”小结巴脸上贯常的笑容没有了,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众所周知,解放军总医院的床位紧张,按民间夸张说法,提前一个月排队都不一定排得上。亏得小结巴是这个医院的护士,上了好几年班了,她生性单纯善良,不爱与人争端,因此,虽然她不太会与人交流却也深得同事们的喜欢,要一个床位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事儿。

三个姑娘扶着年妈妈,慢悠悠地往大楼的门口走。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医院门口的活动电子栅栏拉开了,一辆挂着军车牌照的汽车直接驶了进来,很快就停在了她们旁边。

不用多说,瞧那军牌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京都不大,巧事挺多。

汽车上的人,正是在婚宴大厅被儿子气得晕过去了的范老头。车门打开时,先跳下车来的,正是穿着一身新郎服装的范铁。一瞬间,和面前扶着老妈站着的年小井打了个照面儿,两个人俱是一愣。

然而,这会儿的情景,谁都来不及多说什么。

范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就准备将车上的老爹给背下来。

岂料,转身时,他更是愣了。

已经清醒过来的范老头儿,目光直直望向他的背后,手指伸了出来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范铁暗自猜测他是因为看到小井了,动了动嘴皮儿,随即又闭了嘴。

这种时候了,他不想再刺激老爹,没有再多说,他孝顺地转过身去蹲下身来。

“爸,我背你。”

“……她,她是……”范父嘴唇有些哆嗦,眼神儿没有挪动,身体也没有动弹。

抬起眼皮儿,看到已经小井离开的背影,范铁心里叹息,“爸,咱先看医生。”

范老头儿直勾勾地望着远去的几个女人方向,视线有些模糊了。

下一刻,慢腾腾地挪过身来,俯在了儿子的背上。

……

……

“妈,你怎么样了!?医生就快来了,你忍着点儿。”进了小结巴安排好的病房,年小井看着老妈脸上突然变黯的神色,坐在床边儿替她拍着后背,有些担心地问。

她现在的脸色,比刚才在家里咯血病的时候还要难看了几分。

轻轻摆了摆手,年妈妈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缓缓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倚在病床上,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动了动嘴皮儿,小井侧过头去,和两个姐妹互看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

看病,才是主要的。

俗话说,厨房有人好进餐,朝里有人好做官。在医院也是同样的,有了熟人就是好办事儿,年妈妈的住院手续还没有办完,小结巴找好的医生就已经过来了。经过疹断之后,初步排除了肺结核和肺癌的可能,判断是肺炎引起的咳血,另外还有左下肺支气管扩张,需要住院治疗。

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担心了许久的小井,总算是稍微放了点心。不是肺结核,也不是癌那就好。之前看到老妈咯血的时候,她简直都急得快要疯了,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不敢想象老妈再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而肺炎是年妈的老毛病了,在村子里干了一辈子的乡村教师,粉笔尘吃得不少,而且还是劣质的粉笔尘,不得肺炎都难。

“小,小井……我,我去,去上班。”手续都弄完了,今儿还当值的结巴妹儿就准备走了。

“去,去吧。”

条件反射什么的真可怕,年小井不由自主也跟着她结巴了。

小结巴脸上一红,抿着唇微笑着,又和宝柒说了声儿,就急匆匆离开了病房,临走之前交待说,有啥事儿就再给她打电话,她整天都会在医院。

有了姐妹儿的人生就是好呀,宝柒感叹。

很快,小井拿着医生的处方去缴了费,护士就过来给年妈妈挂上了输夜瓶。两个姑娘坐在床边儿陪护的椅子上,本来想陪年妈妈唠唠嗑转移她的注意力的,但是见她似乎没有什么谈性,咳嗽几声又闭上眼睛,也就不再和她说话了。

年妈住的这个病房,一共有四个床位,现在都住满了人。每个床位又都有家属陪着,两个小姐妹说话,就不得不压低嗓子。

见到年妈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宝柒就关注上了年小井,毕竟范铁在婚礼演出了那么精彩的桥段,如果不给她分享,那是得遭天打雷劈的。

于是乎,她凑近了,挤眉弄眼地瞅着小井,低声说:“亲爱的,我今天去参加范大队长的婚礼了,你是没有看到那场面……”

“七七,我不想听。”尴尬地顺了顺头,年小井面色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再平静的面色也没有办法隐藏她眸底泛起的波光。虽然她和范铁正式分手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来,那个男人也没有少来纠缠,但她就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下定了决心做出来的决定,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头的主儿。

更何况,范家的婚礼,场面又怎么能不大呢?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他一身衣冠楚楚的新郎装就知道了。不过,见到他穿新郎装时,刹那的心绞痛还是让她无法忽略,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影响力。不管多么坚强的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倾心相予的男人已经结婚的事实吧?

逃避,往往是女人处理感情问题时,最直接的一个方法。

因此,不听,不看,不知道,一切就都好了。

睨了闭着眼睛的年妈妈一眼,宝柒微微偏下头,邪恶地噙着笑容看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忒欠抽。

“怎么了亲爱的,听到他结婚了,就不舒服了?”

“哪有?”

不自在地偏开头去,小井伸手掖了掖老妈的被角,看到她紧阖的眼皮儿颤了颤,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赶紧侧过脸来,食指竖在唇边儿,轻轻‘嘘’了一下,压着嗓子说,“七七,他的事,跟我无关了,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

“要真无关,你就不是这样的表情,当我是傻子呢?!”宝柒看了看同样不太正常的年妈一眼,声音也是和蚊子差不多大,不过却神秘兮兮。

“小井,你真的不想知道范队的婚礼上生了什么大事儿么?”

“不想。”年小井回答得斩钉截铁。

“喂,姐妹儿,你不听,今后可是会后悔的哟?”

“我从来不后悔。”

看到她清冷的面色,宝柒默了!

丫的,这姑娘可真够轴性的啊!

第一次,宝柒终于通过别人现了自己不太多见的优点。和小井比较起来,她简直就是一个脾气无比之好,绝对没有棱角的好姑娘了。如果她有小井一半的倔强劲儿,二叔那家伙哪能那么容易得逞啊?!

要说,小井的御夫之术真厉害,看范大队长被她吃得死死的就知道了。

女人啊,果然还是得牛气儿点。

不过,她是这么容易妥协的妞儿么?显然不是。

耸了耸单薄的小肩膀,她又歪过头去,瞧着年小井的眼睛,说得幽怨无比。

“亲爱的小井啊,我知道你不想听他的事。不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现在肚子里就像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有着非常强烈的倾诉**,我要是现在不说出来,我会憋得五脏五腑都上火儿的。……然后我就会生病,我一旦生了病……”

“得了!你要是会憋出病来,就奇了怪了!”

横了她一眼,小井就知道挡不住她的铁嘴,掀起唇角来,嗔怪的轻斥。

“呼!知我者,小井也!”翻了翻眼珠子,她愉快地凑过一点儿。然后神神秘秘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让她转过身来,两个人正好背对着年妈方便讲话。

“小井,实话告诉你吧,你家范队他没有结婚。”

“没有?”吃惊之余,小井不由自主的拧着眉头反问了出来。

当然,她告诉自己,好奇的成份多一点儿。

嗤!宝柒抿着唇偷乐。

口不对心的家伙,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不在意,不关心,不想听……

嘿,这会儿就有劲儿了吧?

人家有劲儿了,她就卖起了关子,“是啊!你都不知道,范铁今天真是帅气死了!好吧,我迷上他了。咳,如果你真不要了的话,不如让给姐妹儿?我想放手一搏……”

鼻翼里轻哼,年小井的打击能力也不弱,“不怕被人剥皮抽筋,你就搏去吧。”

“咳咳!你太懂我的心酸了!”痞子劲儿十足的抽搐一下嘴角,宝柒直愣愣望着她做了个鬼脸儿。这会儿,她实在是不吐不快了。顾不得年妈就在背后睡觉,接下来就小声的将婚礼上生的事儿一字不落地通通告诉了年小井。

叽里瓜啦,字间行音的表扬,差点儿就把范大队长给夸成了一朵喇叭花。

没有办法,今天婚礼那些情节,实在太偶像剧了,她真心憋不住。而年小井在她的叙述的过程里,被她文艺范儿的描述逗得早就红了眼睛。

其实,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儿了,她真正是准备埋藏在心里谁也不说的。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宝柒和小结巴,也从来没有说起过和范铁之间的过往经历。

她作死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广而告之。

“小井——”

说完了见她还在愣,宝柒清了清嗓子,又去扯她袖子,“别啊,瞧你感动的劲儿。喂,嗯?!小井亲爱的回魂了!”

“谁感动了?”

回魂了,年小井没表情的轻声驳回她的论调。

事实上,要说半点儿都不感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感动又能怎么样呢?过去了的事,就回不去了,正如当年那个打碎了的酱油瓶儿。

轻轻呼一口气,她笑着感叹:“六年了,他还是那么幼稚。”

“不是吧?小井,这就是你听我故事的结果?”

“不然呢?”

“看来我讲述得不如他精彩啊……喂,你不是还怪他吧?”

怪他么?拧了拧眉,她想,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吧。只不过,原谅了他,不代表她就还能跟他再续前缘。她和范铁的差距太大了,年轻时候太过冲动,对感情的定位不太准确。现实的问题是,不管是环境,性格,还有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在一个世界。

何况,他俩还得不到父亲的祝福,勉强凑在一起,早晚不还得出事儿么。

又何必呢?!

“啊哦,我服了你了!”哀叹着,宝柒姑娘歪了歪嘴巴,觉得这两个人真心憋闷,“你说你俩吧真是让人烦。当年他要是多问一句,或者你给他解释一句,不啥事儿都没有么?”

心下微抽,小井淡然地笑:“解释什么?他但凡对我的人品有半分信心,就不会那样对我。”

“……不解释,你心里不会憋得难受么?嗤!如果换了是我,猜我怎么着,我得狠狠给他骂回去。不对,是上回去。然后,再把地上的人民币给捡起来,直接砸到他扭曲的脸上,算给他的服务费。或者,干脆点儿揣在自个兜儿里带走,反正不能吃亏。”

“你狠!”年小井瞅着她,目光怪异。

真有那么狠?!吹的吧!

促狭地眨了眨眼睛,宝柒挑了挑眉头,又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正形地继续意淫了好几种对付臭男人的办法。最后,话题才绕回到正事儿上来。

“当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有人在整你么?”

“看到他甩出来的照片时,我就知道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谁害我完全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对她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呢?她的话,停在了这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既然事情过去六年了,其实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她又何必非得再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呢?

自然,她不用说宝柒也了解。

她真正在意的只是范铁当年的态度和行为吧?

眼皮儿微翻,她认真问:“亲爱的,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和范大队长的未来啊?人家为了你,可是煞费了苦心。”

“没有打算。”年小井轻轻的笑了一声。

不过,笑容不太好看。

宝柒扭曲了,真想拿个大锤子敲她脑袋。

她还没敲呢,房门却敲响了——

咚咚咚!

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过,本来就只是虚掩着的病房门被推开了。

门口的男人,正在两个姑娘正在议论的男主角范大队长。一身帅气的新郎装还没有换下,此时就这么笔挺挺地杵在病房门口,着实太扯眼球了。

一瞬间,齐刷刷的几双眼睛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直接无视掉了别人的目光,他的视线,稳稳地落在年小井清冷的脸蛋儿上。凝视了两秒,放软了声音,沉沉地说:

“小井,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

年小井的面色极为平淡,看到他出现完全没有别人那么多的表情,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找她说话的熟人那个样子。不拒绝,不热情,不反对。

手握成拳在嘴边咳了咳,范铁的目光不经意扫了一圈儿病房的眼睛们,抿了抿唇。

“你能出来一下吗?”

眉目不动,年小井淡淡地看着他,身体却没有动弹。

几年来,这个男人无数次用各种理由找她,要么说谈一下,要么说有很重要的话,结果说来说去,除了被他吃尽了豆腐,啥话也没有说明白。

因此,她犹豫了!

看看她,再看看他,再看看她和他,宝柒快被这两个人儿整疯了。捅了捅她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儿,她小声说:“赶紧去吧,我替你看着阿姨!”

“嗯。”淡淡应着,年小井站起身来。

同意的理由么?

她告诉自己,不想那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杵在病房门口,阻挡了病房的风水。

两个人默默地出了病房,站在门外面的走廊上。

气氛,稍稍有点儿尴尬。

手插在裤兜儿里,范铁咳了咳,视线胶着在她脸上,先开了口。

“你还好吧?小井,我没有结……”

“挺好的!”点了点头,年小井打断了他话,顿了顿,话锋一转,像普通朋友那么询问:“你爸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他本来血压就偏高,刚才又受了点儿刺激,所以……嗯,现在住院观察中。”范铁悻悻然说着,目光落在她垂下额头的一缕细碎长上,插在裤兜儿里的手指来回握着。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没有去替她顺开。

看着他,年小井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那就好。没事儿了吧?我进去了!”

“小井——”伸手拦住了她,范铁笑了笑,含糊其辞的说:“先别急着走,我找你是真有事儿。那啥。你看这儿的环境也不太好,给咱妈换个病房吧?”

咱妈?!亏他叫得这么顺溜。

心里抽了抽,年小井偏开头去,失笑了好几秒,又抿着嘴侧过望他,“注意用词,范大队长。还有,穷人也是有尊严的,高干病房列不是谁都住得起,请你自重。”

“小井,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这么刺儿行不?”

“没别的意思就好,再见!”顺着他的话说完,年小井拂开他的手就要走。

然而,范铁又哪能让她就这么走呢?

瞥了一眼她的脸,他目光略带不悦,“小井,都这么多年了,干嘛非得我这么生份?”

年小井心底,越烦躁。

抬起头来看着他,她语气不愠,“因为本来就生份。”

“生份么?”抿了抿唇,范铁盯着她清冷无情的脸,左右四下诡异地看了看,突然扣紧了她的腰,低下头去,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勾起唇来,笑着问,“还生么?还生,我再多深入的了解一下?”

唇上那一秒的触感,让年小井拧了眉。

“范铁,我没时间和你瞎扯。”

“没事,等你有时间,我们再扯?”没她甩了冷脸儿,范铁也不生气,不疾不徐地说着,唇角边,浮起一抹笑意来,“还有哦,换病房的事儿,不是我的私自决定。而是我们家范老头的意思?”

什么,他爸的意思?!

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年小井有些吃惊,唇角没由来的抽搐了一下。

抬起头看他,只见他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和范铁的爸爸,彼此都知道有对方的存在,但是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机会遇上过。就算是她进了解放军报做记者以后,也没有机会采访到像他那个级别的长。

虽然没有接触,但是她却凭着本能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这个人。因为,他一早就认定了,只以罗佳音才是他们范家的儿媳妇。

那么现在,他又是唱的哪一出?

略略寻思几秒,她缓缓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笑了笑,范铁凑上前两步,将她别扭的身体整个儿地圈了起来,双臂撑在她左右的墙壁上,身体似压非压,并不与她接触,却也不让她躲开。低头看着她别开的脸,像是在暗夜里行走了好久才终于见到了曙光的孩子,他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愉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他被我今天这么一逼,自个儿想通了吧。总之……小井,老头儿都想明白了,你难道就不能……”

“不能!”正色望着她,年小井端着清冷的脸,直接打断他的话,迎着他越来越逼近的脸,还有他越来越灼热的呼吸,她语气十分认真地再次向他表明了观点。

“范铁,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眸光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一圈,范铁抽回一只手来,托起她的下巴,“我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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