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吃食堂的几个光棍，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使用粮票肉票什么的开始买粮食猪肉什么的跟贾一鸣家搭伙。这也让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的贾玲有事情可干。

贾一鸣的两个孩子，在审查结束之后，就已经送到三区内部的学校里面，至于贾玲的工作安排，被郑浩一脚踢给了谢和平。

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女孩子，只能够在三区里面随便安排个不需要文化，简单的岗位。

“小刘，从一开始安排这个任务给你，你就显得不乐意，这跟你之前可是有着太大的反差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担心自己资历浅，有些老同志要说小话。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王顺义这几天难得地出来晒晒太阳，见见阳光，每天有时间就带着刘一九到基地外面的河边钓鱼。

见到周围没人，便对刘一九问道。

刘一九在这上面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项目是他提出来的，给他安排一个研究工作，这是自然的事情。

要真担心老同志有想法，刘一九在设计枪械上面，估计就不会那样干了。自己提出项目，自己弄经费，这是搞个人英雄主义，这是要不得的。毕竟研究任何一种武器，一个人都是不行的。哪怕是一把军刀，从设计，到结束，也得涉及到材料（材料成分，原料理化性能）、机械制造（铸造、锻造、成型、机械冷/热加工）、热处理（调质、正火等用于提高刀具的硬度、韧性）、表面处理（镀铬防锈等）等等一系列的生产工艺。

一个人，要想批量制造，很困难。

“王叔叔，虽然这个项目说起来比较简单，实际上非常困难。反装甲导弹跟防空导弹这两者本来就拥有不同的性能，为了节省经费，利用更大规模的制造数量来有效降低生产成本，摊薄研究成本，需要把这两种有效地融入到一起……”刘一九叹息一口气说道。

反装甲导弹，主要采用空心装药的高聚能破甲设计，针对皮粗肉厚的装甲军备移动速度不高的特点，导弹不需要太快的速度，需要强大的推力来提高弹头的破甲能力；而防空导弹，则要求导弹拥有更高的速度，弹头的方式比较多，但是很少采取这种高聚能破甲设计，而是采用范围较广的杀伤机制，最为有效的手段就是破片杀伤战斗部。

在没有先进的指导技术出现之前，这玩意儿基本上都是采用这样的杀伤方式。

“这个大家都清楚呀，任何的研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是这样，国内军工系统需要保留这么多的人吗？”王顺义有些无法理解刘一九的这种矛盾心态。

“问题不是这个，要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为了破开坦克厚重的装甲，我们就需要最为先进的制导方式，让导弹的精度范围控制在半米以内。现在的超音速飞机，在战斗过程中的瞬时速度甚至能够达到两马赫，要是我们的导弹速度跟不上，很容易就会让飞机逃脱。另外一个就是这样的导弹在反装甲上面，是采用的动能破甲，速度越高，前面高聚能破甲的战斗部件能够击穿的装甲厚度越大……”刘一九把自己认为的困难给说了出来。

“小刘，你知道一枚炮弹的价格是多少钱？”王顺义没有说别的，而是对着刘一九问起了炮弹价格。

刘一九愣了。他还真不知道一枚炮弹的价格是多少，但是一直都有种说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虽然这个有些夸张，但是至少证明了炮弹的价格非常昂贵。

“我们国内的一些老长，大多数都是从长征时代，抗日战争走出来的，对于敌人猛烈的炮火，他们记忆深刻，吃的亏太多了。后来在解放战争事情，胜利之后，各种部队都是优先抢大炮。这也是我们国家炮兵部队比例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炮兵规模，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没有之一……”王顺义说得很无奈。

“难道仅仅是因为老长们的这种偏好？”刘一九原来也在疑惑为什么中国炮兵部队会在很长时间都保持世界第一的局面。

“不仅仅是这样，因为我们没有精确打击技术。另外，火箭炮虽然比火炮的威力更大，射速更快，但是相对来说，成本也是高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提高我们的火箭炮威力的原因。大炮的威力虽然大，但是对于地下掩体以及永久性防御工事的摧毁力度不够，需要用很多的炮弹覆盖射击，而拥有云爆弹作为战斗部的火箭炮不同，按照你的说法，在某个区域里面，射几十枚，等一会儿，可以直接派步兵去占领就行了……”王顺义眼睛盯着正在不断往水下沉的浮漂，小声地对着刘一九说道。

等到他看到浮漂猛地往下一沉的时候，提起来，却现鱼钩上面空空如也。

“这些小鱼就是这样，咬饵的时候凶猛无比，拉起来，却一点点大……”王顺义换好蚯蚓，再次抛了出去。

“我们国家如果有先进的制导技术，一枚导弹能够干掉敌人一辆坦克或者一架战斗机，哪怕是三枚五枚也行呀。你自己推算，如果生产一万枚，每一枚这种导弹的成本也不过三千左右，一辆坦克多少钱？一架飞机多少钱？如果采用大炮，在坦克突袭的情况下，多少枚炮弹能够干掉一辆坦克？”王顺义的话，让刘一九愕然了。

中国保留世界最大炮兵的原因，一是因为老一辈领导人都吃过大炮的亏，敌人的猛烈炮击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影响。所以在建国之后开始大规模地生产大炮，组建庞大的炮兵部队。

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无奈之举了——技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