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谢安澜才从陆离那里知道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曾大人被人给告了,状告的理由是他利用职务之便贪墨财物。
这个罪名在官场上绝对算得上是给万灵丹一样的理由,即便是那些号称两袖清风的官员的帐也是禁不起起查的。你不贪墨朝廷的钱粮,总要有人情往来吧?送礼么?收礼吧?送礼就是行贿,收礼就是受贿!
更不用说曾大人这个品级虽然不高,但是却极为敏感的位置。小心翼翼尚且不够,若是有人真的掐死了想要揪你小辫子,曾大人的脑袋能被人揪秃了。一般人肯定不会做这种破坏官场规则的事情,但是很显然曾大人这次遇到的就不是一般人。
谢安澜无奈,“他被人告了,拉你进宫干什么?”
陆离淡定地道:“陛下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让我去做个证说几句话罢了。”显然,昭平帝还是相当信任曾大人的。
谢安澜饶有兴致,“让你去作证?看来皇帝陛下也很看好你啊。想必陆大人的证词让皇帝陛下很满意?”
陆离淡然一笑,“夫人过奖了。”
谢安澜撇嘴,谁夸你了。
陆离转念就将昭平帝抛到了一边,皱眉道:“郭祈风怎么就那么巧碰上了东方靖?”
谢安澜撑着下巴道:“我也觉得太巧了一些,你不是说东方靖背后还有人么?会不会是…”陆离摇头道:“若是如此,他这么做只能打草惊蛇,没有任何意义。”
谢安澜叹气,“看来这京城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乱,之前在陆家行刺的那些人不是也没有找到么?”
陆离一怔,微微蹙眉沉思起来。
谢安澜也不催他,坐在一边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陆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但是微锁的眉头却已经展开了。
谢安澜道:“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陆离道:“应该还是跟睿王有关。”
谢安澜一怔,“怎么又扯到师父了?”
陆离道:“我记忆中并没有过这些事情和势力,那就只能证明在当初我辅助东方靖的时候,这些人若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蛰伏起来了。苏梦寒当时在全力对付东方靖,应该分不出来力气再做别的。穆翎早早地败在了宇文静的手里,如果不是我们现在所出的地方与我记忆中不同,那就是这些人在当时睿王和宇文策的交锋中都是炮灰。”
“我师父到底是什么时候…”
陆离俊脸上露出一丝困窘,“我只记得大概时间,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对于前世一心只想要往上爬性格又孤僻的陆离来说,只有活着的才是有意义的,死了的就算是曾经再厉害,也早已经化为了尘土毫无意义。他能知道睿王大概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死的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去关心到底是哪一天或者当时又生了什么事。
而许多生在暗处的厮杀,除了当事人意外外人是很难探知的。“
谢安澜若有所思地道:”看来,得提醒师父最近小心一点。“
两人正说话,谢安澜突然一闪身扑倒在陆离身上。陆离未及防备,直接被压倒了下去。同时,一枚暗器破窗而入射落在了陆离跟前不远的地方。在扑倒陆离的同时,谢安澜袖中的一枚袖箭也跟着射了出去门外传来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夫人?!“
谢安澜起身摇摇头笑道:”我没事。“
陆离这才松了口气,谢安澜道:”外面有人,出去看看吧。“同时伸手拔起了钉在床沿上的暗器。暗器上还帮着一个折叠着的小纸条。谢安澜打开一看,微微变色转手递给了陆离。
陆离接过来一看,眼眸也是微微一沉,”出去看看。“
两人出门的片刻功夫,几个人影闪过叶盛阳和叶无情也出现在了院子里。院子中的墙角下,一个黑衣人正有些狼狈的躺在地上。谢安澜的袖箭正好射中了他的腹部。虽然在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到血迹,但是他抓着袖箭的手却已经被染红了。
叶无情上前一步正要去检查那人的伤势,却见那人对四人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然后…握着袖箭的手用力一按,原本只刺进去了一般的袖箭立刻全部陷了下去。那人口中源源不断的溢出学沫,脸上的笑容却似乎有些得意的意思。
”……“谢安澜只觉得眼前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去。
不就是送个信么?用得着寻死觅活吗?还死的那么高兴,怎么想的?
叶无情显然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死的这么爽快,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训练有数的冷血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