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常服的赵云秀默立一旁,看着天子玄色的袍角,在高高的书架旁辗转飞扬。
“她在做什么?”君千玦问的漫不经心。
线条无缺,侧颜完美。
男子垂眸看着手中展开的巨大卷轴,眸光暗的骇人。
“这十日,不眠不休……”赵云秀英挺的眉目微蹙,“据属下探查所知,那受伤的舞伶……似在慢慢痊愈。”
“痊愈?”君千玦目光从卷轴上移开,“那可是恶脓之症。”
“是。”赵云秀道。
这也正是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当日,那舞伶被皇上气劲所伤,之后又被漪兰殿那位让人往她伤口里“加了料”,照理说,必会引发不治的恶脓之症。
可不过十日,那舞伶在苏荔照料之下,脓症竟然渐渐好转……好生邪门。
“听说那恶脓之症下,伤处必会极其狰狞?”君千玦不知想到了什么,玩味问道。
“是,恶心到连医官都下不去手。”
“她竟然亲自料理了十日……”
君千玦一提,赵云秀才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是,擦洗去腐……都是她亲自照料。”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实在看不出有这样的勇气。
不对,她连当众拒婚煊王,表白天子的勇气都有,还有什么难得倒她。
君千玦将绘了山河地图的卷轴放下,薄唇微勾,眸底掠过浅光。
她没必要这么做,除非她清楚,那舞伶是因何受罪——呵,是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