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鱼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歉意,:“顾常在一番美意,我先在此谢过了,只是我这身体太不中用,病情反复作,实在是没有办法前去赴约,要不等我身子好些,再亲自去拜访顾常在。”
墨鱼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健康到整日都可以活蹦乱跳,怎么也看不出她有半点病态,刚才一番话,明显是编出来的借口,彩云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虽然被婉拒,但彩云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恕奴婢多嘴,您这宫里实在太过冷清,就算没病也得被憋出病来,倒不如多出去走动走动,对身体也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长春宫再不好也落不到被你嫌弃的地步,你一个宫女,竟敢在此口出狂言?”墨鱼微愠,她听得出来彩云言语中透着几分奚落,心里顿时不快。
长春宫里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彩云心知肚明,哪怕墨鱼此时已经端起了架子一副怒态,她也丝毫没有忌惮之意,只不过是样子看起来更加恭敬罢了。
“苏答应可真是错怪奴婢了,奴婢是在为您着想,刚才着急不甚说错了话,您也别太放在心上。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您觉得不舒服,那奴婢这就去请个太医,给您好好瞧瞧。。”
请太医?墨鱼赶紧推脱,:“我这是老毛病了,无需劳烦太医。”
“您可是皇上的妃子,哪有生了病却不看病的道理,若是顾常在知道了,定会上报皇上,让皇上给您请个医术高明的好太医来,到时候您的老毛病说不定就能治好了,以后也能和我家主子一起出门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三言两语就把墨鱼逼到无路可退,若是不去,以顾常在的作风说不定真能惊动到皇上,再请来太医,一切不就都露馅了。
拿皇上来压她,自然起了作用,墨鱼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瞪住彩云,彩云也不闪躲,依旧面不改色的笑对墨鱼,看起来胸有成竹。
墨鱼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这彩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无论如何,照现在的形势来看,钟粹宫她是非去不可了。去就去吧,反正钟粹宫里又不只顾常在一人,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她还能被灭口了不成,就算顾氏再骄横也不敢在自己宫里杀人。
“区区小病,怎敢劳顾常在去告知皇上?你家主子真是盛情,莫不如我这就跟你走一趟,亲自见见顾常在以免她再为我担心,也好让别人知道我可不是故作娇贵之态,疑我不好相处。”
彩云听罢,上前搀住墨鱼的胳膊,笑道:“您身子不好,让奴婢来扶您,一会儿咱们慢慢走,可得小心脚下的路。”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墨鱼无心细琢磨彩云的画外之意,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该如何应对顾常在一事上,彩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跑腿的,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钟粹宫与长春宫一东一西,相隔的距离可有点远,一时半会是走不到的。彩云提议从御花园里穿过去,一来能欣赏些美景,二来能避开正午热烈的阳光。
这正合墨鱼心意,刚才对着佳肴饱餐了一顿,她到现在还觉得肚子涨涨的,有些撑得慌,要是能在御花园里散散步也好,就当消食了,免得到了顾常在面前一张嘴打出两个饱嗝来,惹人笑话。
走在路上,彩云倒没了刚才的能说会道,只有手紧紧地搀扶着墨鱼,好像怕一松手,墨鱼就会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