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说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吗?不,没有结束……他和她之间,还远远地没有结束……司见御的唇颤了颤,沙哑地道“怎么可能结束……灿灿,别和我说结束好吗……”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是如此的苍白,而他的眸色中,已是一片乞求之色。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双手再度地抱住着她,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低低的呐喊着,“我爱你……我爱你啊……”
“或许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也许你以为你是爱我的,但是如果当年,你先遇到的人是方若岚,而不是我,那么你会爱上的人,或许是她吧。”她静静地说着。
“不是的!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可是我却已经没办法相信了!”她如是说着,“如果我们再重新在一起,我会去想,你到底爱的是什么,我的声音,还是我真正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了声音,你还会爱我吗?又或者,当再出现一个声音和我相似的人,你又会怎么样呢?我可以站起来一次,但是却未必能够站起来第二次。那种绝望痛苦的滋味,我没有办法再去承受第二次。”
“可是你真的觉得结束得了吗?”他定定地看着她,“难道在你心里,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把我放下,一点都不在意吗?好,就算你说生下笑笑,让笑笑姓司,都不是因为爱我,那么你的声音呢?当初,你车祸的时候,是因为我救错了人,所以才会暂时性失声,那你现在声音恢复了,是代表着你原谅了我,你心底还爱着我的,对不对!”
他急切地问着,就好像在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关灿灿抬起着手,突然抚上了司见御的脸,沿着他脸庞的轮廓抚摸着,额头、眉毛、眼睛、还有他眼底的那一抹青黑,高挺的鼻梁,以及刚才被他的牙齿咬出深深的牙印的唇瓣……就像是某种仪式似的。
他的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抚摸着。
月色无垠,而江边地冷风,在这样的夜色下,越的寒冷。
片刻后,关灿灿放下了手,用着一种陈述的口气缓缓地道,“我会重新恢复声音,并不是因为原谅了你,或者还爱着你。御,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不适合,彼此的错过而已。当年我生下笑笑,当笑笑到了普通小孩会说话的年纪时,却连最简单的‘妈妈’都还不会音。我很急,也很怕,怕因为我自己无法说话,所以让笑笑也说不了话。我拼命的试图说话,也在国外看了不少医生,可是都没有用。直到有一次,我写了一曲子,把我们从相遇,到离开,还有到笑笑出生……种种心情,都寄托了在曲子上,当曲子写完地时候,我就好像又重新过了半生,然后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该放下了,不管是爱也好,痛也好,都该放下了。然后,很神奇的,过了几天,我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字,接着,又可以说更多的字,直到完全恢复。”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是如此的清晰,“御,我可以重新开始说话,正是因为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把你放下了。”
这些言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最最锋利的利剑,狠狠地扎进着他的胸口,让他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一步,她的目光,她的口吻,她的神情……在在告诉着他,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他放下了。
而她的声音,就是最大的证明!
当重逢的那一刻,他欣喜着她声音的恢复,可是这一刻,他却宁可她的声音没有恢复,这样,至少他还可以想着,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哈哈……哈哈……”他狼狈的笑着,引得还在江边的一些人的侧目,可是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似的,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脸上是无尽的痛苦。
这就是她给他求婚的答复吗?是在告诉着他,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原来,对他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原来,她的声音,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真是好笑,原来和我想到,竟然会完全不一样……我怎么会那么自以为是呢……自以为,你是可以原谅我的……”
他的手指深深地耙进着丝间,头……又在痛了!神经都像是被死死的扭绞在一起,被利器不断地磨砺着,疯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