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除了奏折中所言的每件事情,还有半年来暗奉皇命调查各地河工修筑情况的记事簿。
工部年年上报河工修筑所需银两,国库拨出银子无数,竟多年来未见成效!
今年是蟒河决堤,明年呢?是不是京都附近的大河也要决堤,淹了京城?
这都是太子所领的差事!
这么多年,这些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轩辕离去年参奏太子,自己还不信,以为是轩辕离兄弟相残,狠狠呵斥了一番,看来,竟是冤枉了他!
这小子!
此次派他去修筑河工,但愿能一劳永逸!
至于河工银子的去向,势必不能放过太子。自己尚春秋鼎盛,这混蛋该不是等不及了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进心里,就会芽、扎根,且越长越大!
轩辕宗自从后便对轩辕钊有了嫌隙,而且越来越不喜了。
晚间,轩辕宗便歇在了陈贵妃的明霞宫。
晚饭时,轩辕煜也在座,陪着父母说笑逗趣,轩辕宗很是开心。
见轩辕煜已经长成了一表人才的大小伙子,突然便萌生了一个想法。
放下手中的筷子,问身边的轩辕煜,“阿煜可有十五了?”
轩辕煜回道:“回父皇,煜儿已经十五了。”
“在宫中住着可闷?”
“嗯。”轩辕煜点点头,见轩辕宗黑了脸,便笑嘻嘻地道:“煜儿不敢欺君!实话实说,父皇莫要怪罪!”
陈贵妃忙打圆场,“这孩子,口无遮拦,皇上莫上心。”说着,暗暗地瞪了轩辕煜一眼。
“北方水患,朕甚为忧心。已派离儿带兵修筑堤坝去了。”
陈贵妃便有些担心,“大水的地方,你让离儿去!何时能回来?”
说着,有些抱怨,“他的婚事一拖再拖,到底皇上是怎么想的?”
轩辕宗道:“朕自有主意!”
说着,也不管陈贵妃,轩辕宗转头对轩辕煜道:“南方大河更多,父皇不放心大臣们,你既然觉得在宫中闷,不如便代为父去南方私访巡查,如何?”
轩辕煜眼睛一亮,正要答应,陈贵妃就惊呼道:“皇上,不可啊!”
轩辕宗便黑了脸,“嫔妃不得干政!”
陈贵妃嘴张了张,眼珠一转,道:“煜儿是小孩子,尚无官职,不得担当朝廷重任,臣妾这便不算干政!”
轩辕宗怒道:“朕的话便是圣旨!”
轩辕煜见父母为了自己争吵了起来,忙道:“父皇莫要生气,儿子愿意为父皇分忧。母妃也无须担心,儿子一路自然会照顾好自己,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陈贵妃见大势已去,吧嗒吧嗒地掉开了眼泪,“两个儿子又都一下子走了,我一个人在宫中……”
轩辕宗便真恼了,呵斥道:“真是岂有此理!现在两个儿子还在京城,你便如是说。等两个儿子都去了封地,难不成你还要跟着?”
陈贵妃更哭得厉害了。
南丰祖训,王子们只要当不了皇上,早晚是要去封地的,非王命不得回京。有些皇子一走,便终生不得见!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了!
轩辕煜也有些难受,安慰陈贵妃道:“母妃,莫难过,煜儿不过几个月便回来。二哥他也很快回京,你莫要担心了。”
陈贵妃哭哭啼啼的,却不再敢阻止了。
就这样,轩辕离往北,轩辕煜往南,兄弟二人各自领了王命,办差去了。
轩辕离走了不到一个月,便给皇宫中递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遭了水灾的北地瘟疫流行,要京中派大夫过来。
因为走时带的药材业已告罄,朝廷务必尽快送有效的药材过来。
且,灾民有往京都迁移的趋势。京都要做好防备,为灾民备好粮食、医药等物,以防瘟疫扩大!
奏折一念,众臣便慌了。
瘟疫可是比水灾更可怕的大灾,西汉时期瘟疫流行,等瘟疫结束,国民去之十之六七!无数村子全村无一存活,全家齐毙的比比皆是。
恐灾难重演,轩辕宗急招大臣们商议对策。
太医院院判自然也在列。瘟疫的治疗法子不是没有,只是定要知道流行的是何种瘟疫,何种药材是对症好药。若是这些皆不知情,任是神仙去了也无用。
太子轩辕钊阴测测地一笑,“父皇无忧。京城之中除了太医,民间也颇多能人志士。不如从民间调集大夫,说不得倒有好方子!”
见轩辕宗听了进去,轩辕钊一副为民着想的样子,道:“再说了,药材大批的从京城三千里地运去,不如在北地就地取材,一来路近,二来省了时间,岂不一举两得?!”
太医院的院判眼睛一亮,“皇上,京城平安妇产医院的小神医肖瑶,臣闻听她颇有奇思妙想,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