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晟炎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隐约的还散着一股清香的药味,那是睿王送来跟万俟晟炎服用的,她都已经习惯了那个味道,只是有他在的时候,觉得味道极好。如今,人去楼空,却觉得那清香的味道让人焦躁。
捧着账本,翎萱的注意力不时的被空落落的床铺吸引着,有时候想到了什么,总转头张嘴想说什么,却现床铺是空空的,那个僵硬着躺着养伤的有些别扭的傲娇男人,早已经离去了。
这样的习惯,让翎萱惊恐,是一刻都不愿意在府里待着,第一次抛弃了自己坚持的,有些狼狈的带着白嬷嬷等人,去了城外的庄子……。
几天之后,影儿接到了消息,说是在外远游几月的雍亲王世子张扬的回京了。只是,在回京之后,却被雍亲王骂的狗血淋头,父子两闹的鸡飞狗跳的,世子爷什么好形象都没有了,有的只有狼狈跟无奈。
听到这样的消息,翎萱的脑海里印上了那双冰冷的双眸,想着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表情会生动很多,不那么冷清了吧。
雍亲王府。
“说吧,这些日子,去哪里了?”雍亲王对自己的儿子是颇为了解的,方才的打闹怒喝,只是做戏给别人看。谁都知道,雍亲王给世子逼婚,父子俩闹的不可开交,就差大打出手了。
“在京城里……养伤,”万俟晟炎还是没有隐瞒。
“养伤?”雍亲王愣了一下,回忆起了什么,惊讶道:“那日,四皇子要找的人,是你?”这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嗯,后背伤的极重,没法子动弹,就安静的养伤,好在四肢无碍的回来了,”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他没有说,只是风轻云淡的告知父王,他如今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雍亲王听了之后,没有劝说,因为他知道,身在这个位置,沾染了皇室的大染缸,想要抽身,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一步步艰难的活着,活一刻是一刻。
“梅儿呢?”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回来了,她却藏着不见,这是闹哪样呢?
“她知道我们父子有话要说,这会儿定然是在外面等着,”说起那个贴心的女儿,雍亲王不禁笑了。
万俟晟炎想到了什么,双眸里慢慢的凝聚了一些东西,低声道:“父王,梅儿是雍亲王府的庶女,可也是我疼爱的妹妹,绝对不容许有人欺负了她……,”听到他这么说,雍亲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记起他这段时间是在京城的,那几天之前的事情,他定然是听说了。“有人不是看不起梅儿的出身,觉得比梅儿高出一等吗?那就请父王进宫请旨,雍亲王府那么多年都没有跟皇上开口要一点点的赏赐,这会儿开口赐给梅儿一个郡主的封号,也是可以的吧!?”
他在乎的,要保护的,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半分,尤其是听了云翎萱说的话后,更加疼惜这个乖巧的妹妹,就如云翎萱保护云翎嫣一样。
“自然没问题,”雍亲王想也不想的说道,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呢,就是皇上不答应,他跪也跪着让皇上答应。
“呵呵,到时候,就看看史家人见到梅儿,是跪,还是不跪!”万俟晟炎的手段,当真是腹黑至极。
人家瞧不起梅儿庶出的身份,觉得雍亲王府没有一点势力,所以他们觉得史家出个良妃,有个四皇子,就能欺辱真正的皇家贵胄了,那就想的太天真了。
梅儿是庶出的,可她姓的是万俟皇族之姓,不是谁都可以任意羞辱刁难的。
若是史娉婷知道梅儿成为了郡主,不管心里想的什么,见到梅儿,都要请安,那就让众人来评判一下,到底谁最卑微不堪?
他要史娉婷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万俟晟炎的算计,云翎萱,万俟梅儿,史娉婷几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她们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
云启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翎萱带着翎嫣早早的就去了云府,该帮忙的,她不吝啬,主要是心里始终带着一份愧疚,所以无形之中,就想着要补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