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吗?”燕莲上前抱住实儿,轻声问道。
“没有,”实儿摇摇头,小小晶亮的眼里,满是愤怒跟不解,“娘,那不是外公的爹娘吗?为何他们要打外公呢?”
小小年纪的他,就算是聪明,也弄不懂大人们之间的战争。在他的眼里,爹娘对他很好,外公外婆对娘舅舅很好,那么所有的爹娘对孩子都是好的,所以看到这一幕,心里除了震撼之外,还有不解。
“因为他们的心太贪了,”燕莲抱着实儿,柔柔的解释着:“他们想要他们不能要的,”
“什么是不能要的?”实儿睁大懵懂的双眼,茫然的问。
燕莲皱眉,被这个问题纠结了。“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包括娘的东西,舅舅跟姨姨除非征得娘的同意了,那才可以,否则,那就是抢,是偷,是不被人喜欢的,知道吗?”
“那外公的娘为什么要打外公呢?”他依旧葫芦糊涂的,“这跟娘说的偷跟抢有什么关系呢?”
孩子天真的样子,让燕莲有些难以启齿,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却是最好的教育时刻。“外公的娘是想要咱们的家啊!”
“为什么?”实儿继续追问。
娃儿,你是有十万个为什么吗?燕莲额头黑线满布,刚想回答的时候,北辰傲拉住他,面对面说道:“这就是她想要不该要的……实儿,作为男子汉,以后不管你娘拥有多少的东西,必须要知道,所有的东西,都该由自己一手去努力,不能得不该要的,不能抢别人的,知道吗?”
“噢!”实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很用力的紧握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似懂非懂的道:“我知道,以后,等我赚了银子,我会孝顺爹娘的!”
“这孩子……,”燕莲被他感动了。
所有人都在恼恨不已的时候,朱氏竟然跟应根民来了,还带了应家大房的人跟三房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那阵仗大的很。
“让应翔安那个不孝,没良心的滚出来,”朱氏耍泼骂道。
“我爹怎么惹你了?”燕莲站在门口,冷冷的问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我应家人,我懒得跟你说,把应翔安跟应祥林叫出来,否则,别怪我砸了你家的门,”今天,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让应翔安瞧瞧,自己就算打死他,那也是该的。
两个不孝的儿子,自己成天吃香的,喝辣的,竟然要自己在大过年的时候喝吃冷饭,管他们要银子,异口同声说没有,那不是不管她这个当娘的死活吗?
这样的儿子,留着有什么用呢?
“呵呵,你也知道那是我家啊?我就觉得纳闷了,你那里来的性气要砸我家的门呢?我爹是在屋里……只是四叔,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样了,你那一棍子,打的可真是啰嗦,跟要人命似的,四叔一到这里就蔫了,被文杰送京城看大夫去了,也不知道得多少银子呢!”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她还以为朱氏是重男轻女,不喜自己这个孙子。但如今看来,她就是那种自私到极点,不管她人,就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管的绝情人。
“什么多少银子,你也别讹我,告诉你,我打我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谁敢谁一句?”朱氏叉着腰,横着脸骂道。
“应燕莲,你拦的住吗?你爹难道一辈子不见人了?这么藏着,有用吗?”应燕荷在一边看着热闹,满脸的笑意。
“我爹的事,我做主,说吧,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燕莲的表情跟朱氏他们比起来,真的是风轻云淡了。
“你能做主?”朱氏挑眉,眼里暗藏喜悦。
“是,我能做主!”朱氏的反应,燕莲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什么。
朱氏转身跟应根民说了什么,之后,应根民走了出来,他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燕莲,眼里闪过贪婪,那神色,别提多猥琐了,唯有他自己不知道。
“你大伯家断了后,以后,我跟你奶奶靠你家养,你跟你爹说一声,这老屋破的不成,还漏雨了,让他给想个法子,”应根民面色不变的说道。
燕莲挑眉,轻笑:“还有吗?”差的就是直接开口要自己的屋子了,那脸皮,还是薄了一些,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厚。
“爷爷,你拐弯抹角的说那么多做什么?你跟奶奶是我二叔的亲爹娘,住个屋子怎么了?反正这里的屋子多,他们能让外人住,干嘛不能给你们住呢?”应燕荷嘴角上扬,极尽的挑拨着,就想看看应燕莲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她心里窝囊,不舒服。不答应,呵呵,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有的应翔安受。
“就是,于氏都住在这里,我跟老头子怎么就不能住了?”朱氏很是愤恨的嚷道,天知道,她是多么羡慕于氏能住在这里。干净又宽敞,比自己住的那个老屋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奶奶,还有别的呢,”应文博在一边低声提醒着,
“噢,对了,以前没跟你爹要银子,是觉得你爹日子不好过,如今,你爹的日子好了,这孝敬的银子,就不能少,一年……一年起码得三十两,”朱氏眼里露出贪婪,伸出手指狮子大开口。
“哇,要三十两,他们用的完吗?”跟来凑热闹的一听,立刻引来一阵哗然。
“就是啊,这心也太黑了,什么都听大房的唬弄,怎么就不跟大房的人过日子呢?”有人为应翔安不平。
杜氏没有开口,她站在应祥德的身边,不敢叫嚣,就怕应燕莲会对准自己。但她看到朱氏那嚣张的样子,想着应燕莲不管是什么身份,总不能当着大伙的面,反驳了朱氏的话吧。
“那四叔家呢?不知道你们要多少?”气过头了,就觉得没什么好气的。
“他家?”朱氏想了一下,蹙眉不悦道:“哼,方氏个晦气的,没给老四生儿子,老四家的根也断了,那银子留着也没用,就跟你家一样,一年三十两……,”那语气,理所当然,好像就欠她似的,格外的可笑。
“一年六十两的银子,吃喝都在这里,你们用的完吗?”燕莲挑眉,淡然的问道。
“那是我们的事,关你什么事?”朱氏一听,梗着脖子“嗷嗷”叫着,大有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