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摩登看着二人出的价钱,都愣住了,因为两人出的价钱,都相当的奇葩,甚至说有些过分,楚江河直接写了两块一根!
生产出售一根混凝土枕木,收取两块钱,在李摩登看来,楚江河是疯了,这完全就是敲诈!
两块钱可不少,工人干一天活也未必能拿到这么高的价钱,自己工厂生产销售一根,楚江河拿的专利费,便超过了这个商量,更何况自己工厂销售的枕木,肯定是成千上百的销售,卖一卡车枕木,楚江河的收入,便相当于一个工人一年的收入总和!
像混凝土枕木,铁路上铺设枕木,像深潭铁路,每公里铺设1840根,相当于每隔54.3公分铺设一根,就算六十公分一根,一条铁路少则几十公里,多则上千公里。
就拿深潭铁路来说,深市区段大概在五十公里,这五十公里按60公分来布置枕木,便要83万多根!
一根两块钱的话,就是166万!这还只是单线,深潭铁路可是双线铁路,也就是说,这个价钱还要乘以2,便是332万,还是至少332万,比如站场内,有几股道,铺设的数量,甚至超90万根,都有可能,如此一算,关深潭铁路的专利费,便要超360万。
这不是抢是什么?一条五十公里的双线铁路,关专利费便要360万,就算铁路局有钱,也不可能答应,。
显然,楚江河这个价钱是瞎报,目的就是打乱黄处长的阵脚,不想让对方摸透他的底细。
再看黄处长的价格,李摩登不由得再次愣住了,因为他出的价格,和楚江河出的相差太大,居然是一分!
如果按一分来计算,那么50公里的双线条铁路,楚江河收取的专利费,便是1万8,只有楚江河给出价格的二百分之一!
显然,两人都互相压低价格和太高价格,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线暴露。
“摩登,你直接公布各自的价位吧。”黄处长微笑道。
李摩登看了两人一眼,道:“楚老板给出的价格是,一根轨枕,收取两块的专利费!”
听到这话,黄处长眉头一皱,对于这个报价,黄处长还是惊讶,没想到楚江河居然这么狠!他望了楚江河一眼,道:“楚老板,这个价位,恐怕赵局也未必同意!”
“先听听黄处长你的报价再说!”楚江河没有回答,神色平淡道。
“楚老板,黄处长这边报价是,一根枕木,一分钱!”李摩登道。
“一分钱?”楚江河冷冷一笑,望向黄处长,道:“黄处长,这价钱亏你也说的出口,一根枕木才收一分钱,还不如白给你们用呢,如果黄处长实在是没诚意商谈,我觉得直接找赵局讨论这事比较合适!”
开玩笑,一根枕木一分钱,就算五千公里的铁路修建,而且全部铺设这种枕木,也才一百多万,而要修建五千公里铁路,以现在批复铁路的速度,那得多少年,至少五年以上,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就算铁道部批复了这么长的铁路,一定就会使用楚江河设计的这种枕木吗?
在楚江河记忆中,国内铁路大时代初期,是在九二年开始,全国各地,基建成了一股旋风,卷席全国,但连续几年,依旧没有达到五千公里的铁路建设。
直到九六开始,铁路行业才真正发展起来,因此,如果真按一分钱收取专利费的话,即便全国各地的枕木都使用楚江河的专利,楚江河也别想赚几个钱。
更何况,要全国各地都使用楚江河的专利,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黄处长听楚江河开口闭口用赵宗荣来威胁自己,嘴角抽动一下,道:“楚老板,你要知道,你这可是一根枕木的专利费,而且枕木使用量庞大,如果给你太高的专利费,我们公司赚什么钱?”
“你们公司赚钱?黄处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你现在的枕木卖十块钱一根,每一根枕木,我拿两块的专利费,你们完全可以把枕木出厂价提高到十二块,如此一来,你们一分钱也不亏,对于这专利费,根本不用你们自己买单!”楚江河冷笑道。
由于枕木和扣件垄断太厉害,这个价钱,完全是内部定价,还不是枕木厂说多少就是多少,甚至可以和设计院及铁道部沟通,讨价还价。再者,这种新型的枕木也没一个参考标准,多设置两块钱,也不嫌贵不是?
作为生产厂家,绝对不可能亏损,就算一根要一百的专利费,他们也能在枕木价格上找回来,最近买单的人,依旧是国家!
说到底,坑来坑去,最终还是坑国家的钱,饱了少部分利益人群!
正是如此,楚江河才敢要高价,也不怕黄处长不答应。
当然,过于离谱的价位,楚江河也开不了口,因为枕木价格太高,最终很有可能导致深潭铁路超预算,这就相当于亏损了,即便找赵宗荣,也不可能答应。
所以在报价的时候,楚江河把握了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