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楫缓缓坐下,对卢家兴说道:
“本王想要孙员外家里的一些东西,你可清楚?”
卢家兴早就受提点,知道这个皇孙想要什么,立即回答道:
“属下明白”
……
“咣!咣!咣!”
一顿嘈杂的敲门声响起。
在里面看门的孙府家丁大怒,孙员外在这也算是个人物,京师许多达官贵人都要给孙员外一些面子,谁敢大白天这么敲门?
等家丁打开大门,刚要大骂敲门的人,一见外面的情形,直接吓瘫倒在地。
两百多锦衣卫校尉冲进孙府,口喊搜查禁物,迅速控制了孙府上上下下。
处于对锦衣卫天然的恐惧,没有任何一个家丁胆敢反抗。
卢家兴带着人来到了孙员外的起居室,很快就破开大门。
“挖!”
卢家兴指着大槐树,让孙府上的家丁开始挖掘,锦衣卫则站在四周监督。
很快,一个个白布袋被挖出,顿时阵阵恶臭传出,将挖掘的家丁熏得纷纷呕吐。
“是尸体!”
一个家丁不小心弄破了一个腐朽的布袋,漏出一个只剩骨头的头颅,吓得惊叫起来。
家丁们得知在这树下埋得竟然是尸骨,又惊又怕,纷纷要躲开这。
后面的锦衣卫拔出绣春刀,吓得家丁们又回去继续挖。
最后一清点,竟然挖出了二十多个布袋,均是年轻女子的尸骸。
“大人,那边一间偏室传出烟雾!”
随着一声禀报,孙府上一处偏僻的屋子冒出了青烟。
卢家兴心道:“大事不妙!”赶紧冲进了那间冒烟屋子。
卢家兴一脚踹开房门,竟然看见孙员外在屋子里,这个孙员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潜回了孙府,悄悄溜进这间屋子,正在一个火盆前哈哈大笑,火盆里似乎是地契等东西在燃烧。
卢家兴大惊失色,上前一脚踢翻火盆,迅速用脚踩灭火焰,希望能抢救出被燃烧的地契,却只得到一堆几乎完全烧毁的残页,什么字迹也看不清楚了。
卢家兴又气又恼,一拳打向孙员外。
……
“禀报卢总旗,这是孙府的地契”
“嗯?地契?速速拿来!”
卢家兴一把抢过搜查出来的地契,发现与黄功交代的数额相差不多,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有个疑问在心里,既然地契还在,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孙员外刚才烧的是什么?
……
因为证据确凿,孙员外残害少女案很快就破案。
这个孙员外受到不知哪来的方士蛊惑,为了长生不老,竟然要残害七七四十九名少女,没想到被锦衣卫意外撞见,才终止了这种极端残忍的行为。
朱由楫得到了孙员外的地契和商铺,即使地方官员知道这些东西原本属于孙员外,但是没人愿意说出来,均怕惹上麻烦。不出意外,明年这些土地上就会长出地瓜秧苗。
卢家兴如愿以偿,破格提拔为百户,沈冲和丁显升至总旗官。
但是,原本应该灭族的孙员外竟然只被判处凌迟,刚刚进入监狱,就在狱中意外身亡。
朱由楫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一声,先让府上白胡子老道明空召集京师周围的说书先生,布置舆论战。
明空道长很少过问朱由楫府上的事情,平时行动较为诡秘。但是作为当前京师附近各路“神棍”的老大,还是颇有号召力的。
一时间,到处的说书先生、乞丐、街边卖艺的、牌坊拉皮条的,纷纷开始宣扬孙员外的滔天罪恶,让孙员外家眷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出门,府上下的仆人丫鬟也纷纷逃离孙家。
几天后,孙员外府上被数名山匪洗劫,全府上下无一活口,显然是被灭门了。
如今北方突然多了许多土匪,据说不少是辽东溃败下来的士兵,害怕回到原籍被罪责,要么上山当了土匪,要么隐姓埋名。
朱由楫知道这些人不回到原籍,早晚会生事端,搞不好将来就成了农民军的人才。而朝中打牢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丘八的死活,朱由楫只好想办法解决这溃兵流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