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令人极不舒服,纵然有几分本事,也不能如此赤裸裸的放狂,更别说其中还有戏弄的成分,当下,周凛和王有德脸上便青红不定起来,手指握着刀柄,只要殿下一声令下,立即拿下这厮,砍了他的狗头,看他嘴里还敢喷沫?
朱慈煊却哈哈大笑。
“熊逸飞,孤瞧你其貌不扬,没想到竟然这样的好本事。”这话却是由衷的。
熊逸飞耸耸肩。
“殿下,不能放涨这厮的威风!口出狂言,按律当斩!”王有德立声道,他维护的可是天家的尊严,决不被人轻辱。
朱慈煊拂了拂手,对周凛王有德说,更是对李嗣兴和熊逸飞说,“孤说话算数,说不治你的罪就不治你得罪,不光如此,孤还要赏你一样东西。”
“王伴伴,取那柄西洋镜来。”朱慈煊吩咐了一声,王有德犹豫再三只好遵命,这杆单筒望远镜是澳门传教士进献给永历帝的,此番出缅,朱慈煊特地将它带了出来。
“给!”瞧着这冒犯殿下的小厮,王有德才没好气。
熊逸飞自然大大咧咧的接过来,拿在手里,一阵把玩。
“蹬!蹬!蹬!”
马蹄震动,说话间,白文选已经带着大军赶到了。
.....
夜色已晚,白文选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此地群山环绕,翠野茫茫,天地四方仿佛一个口袋般,把这一万多人罩了起来,猿啼狐鸣,不时从头顶的群山中传出,反复回荡,徐徐不散。
营寨四周燃起了火把,大帐内,将领们席地而坐,面前的案上摆着酒食,当然也包括朱慈煊一行人。
早先,白文选就已下令,大军要连夜将马蹄包裹上棉布,取下骑铃,撤去旗帜,明早通过密道,之后,谁也不准发出一点杂音,大军出其不意,直扑缅甸王都,务必两日内将其拿下。
军令如山倒,朱慈煊坐在账内,都能听见外面的紧锣密鼓。
喝了几口温酒,朱慈煊浑烫了起来,体力也在急速间回复,脸上微微有些酡红,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副模样,白文选人虽老,却能饮,大口灌酒,啸气如罡,破虏营总兵刘震,怀远营总兵李嗣兴也稍微进了许,而熊逸飞早就躺在一边,战前饮酒,这却是军中的习惯了,再外后还坐一个人,朱慈煊知道她是骁骑营的副总兵,却没想到是女流之辈,细问之下才知他是白文选的独女,名叫白湘绣,自小生自军旅,也算是戎马数载,提枪可战。
“白老将军,明日进入缅地之后,你打算如何进军?”朱慈煊问道。
饮过酒之后,白文选的思路似乎更加清晰,“请殿下放心,末将去年曾到过缅地,知道缅王的虚实,更知道那里的山川地貌,易守难攻,所以明日过后,末将亲率骑兵进逼,日夜不停,先打他个出其不意。”
白文选的战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能最大程度上利用密道的优势,神兵天降,直插缅人心脏,任他缅兵再多也来不及了。
然而,朱慈煊却道:“白老将军可知缅人有多少兵马?确有必胜的把握吗?孤可听闻,缅人那里还有不少象军。”
听完朱慈煊话,白文选却谨慎起来,上次入缅,确实是在这方面吃了亏,骑兵虽然推进快,但却极怕体积庞大的象军,若是久战不克,拖到对方援军陆续到达,一万人势必会陷入消耗战中,优势反而会变成劣势。
朱慈煊自然不希望做无谓的牺牲。
“孤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殿下...”闻言,众人都仰起头来,目带惊讶的看着朱慈煊。
“白老将军不妨缓行,孤保证,七日之内,缅都必定大乱,咱们不攻即破。”
众人更为惊讶,痴痴望着,说不出话来。
“沙场之事,殿下不可妄语啊...”白文选赶忙道。
朱慈煊笑了笑,自信而略带神秘地说道:“孤深知兹事体大,决不敢妄下断言,千载难逢,机不可失,白老将军若不信,可派人速去缅都打探,是真是假,一探便知!”说着便低头看了看,“此人可当探路先锋!”
正是那不省人事的熊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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