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外,刻薄的女声还在叫嚷着。
而这声音的主人,便是她这世的母亲,田金芳,她每次一来,都像足了皇宫里的皇后,要她这个跛脚的女儿,亲自出去迎接,当足了皇后的瘾。
不知道,她在家当皇后,在女儿的面前,又做出了皇后的派头,全家人都供着她,听她使唤,差遣,她的虚荣心,是不是很满足?
而如今,田心浓却不想捧着她,虽然是生她的母亲,可是,她从小,就没被她好言细语的关心过,她对自己,永远是一副嫌弃的嘴脸,好像她的出生,让她没了面子。
也是,前两个孩子,都正常,偏偏生她这个残疾的,不待见她,也很正常。
而自己,就是因为残废,对他们,无比歉疚,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从来不敢违抗。
在家里,六岁的自己,就要伺候他们,甚至是听从兄长,亲姐的使唤,做一个任劳任怨的小奴隶,打不回手,骂不回口。
她,活的无比卑微,也没有自尊。
那么,从今天起,她的自尊,她的一切,就让她重新捡起。
田心浓的右眼,此刻,也没有那么疼了,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染了些尘土的衣服,上面的补丁,多得她不忍心看,看来,自己要想想办法从她的手中拿回银子,买套衣服。
想着,田心浓便走出了屋子,看着站在离茅屋十步远的中年女人,此刻,女人双手插着腰,那腰上的肉,一坨一坨的,就像是套了两个游泳圈,那张脸,更是圆圆的,却不是那种福气的脸,看起来,尖酸刻薄,晚年子女不孝,不得好死。
田心浓在看到田金芳的一瞬间,脑子里,就闪过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她心里想要这老女人死,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