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造就了一批激进组织,但也仅限于此。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四五年前,皮耶夫回国述职时有过简短的交流,从那之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整理了一下着装之后,皮耶夫仰首挺胸迈步走进了会客厅,他伸出手笑着迎了过去,那个微胖的家伙一脸真挚的笑容,举着双手就迎了过来。
“好久不见,没想到皮耶夫你风采没有丝毫的减弱,一如十多年前那样。”,欧肯一边称赞着皮耶夫,一边自嘲的笑了笑,“我就老了很多,走在街上经常有小孩子喊我爷爷,我是真的老了。”,他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皮耶夫笑了起来,“你这是在讽刺我,讽刺我没有好好的工作,整天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他小小的反击了一句,他也没有想到,欧肯第一句话就绵里藏针,让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意味着欧肯对他的工作,以及对整个贝尔情报组织的工作都不满意。
只是他初来乍到,不方便直接说出来,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告诉皮耶夫他的态度。
欧肯松开手后连忙摆了摆手,“你这是诬陷,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念头?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里一直没有机会休息,每天都忙着这个忙着那个,一天到晚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牵绊住,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这样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两人纷纷坐下,脸上的笑容仿佛早告诉每一个人,彼此是多么要好的朋友,“所以这次我申请来奥兰多帝国,一方面是为了探查清楚奥兰多的虚实,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休息一段时间。”
皮耶夫笑容稍微有些清减,他明白,这是欧肯对他工作的态度和成果不满意的表达方式,一直把这里当做是养老的地方。不过他也懒得反驳,国内的情报工作和国外的情报工作绝对不是一回事。在国内,有皇室和贵族们支持,只要是心细胆大的人都能把情报工作做的有声有色。
但是在国外,心细胆大反而会成为致命的破绽。这里可没有人会买拜伦帝国皇室的帐,更不可能给另外一个国家的面子。只要暴露,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一不小心就会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上。
等欧肯吃了几个亏之后,他或许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这次帝国方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皮耶夫放弃了继续和欧肯继续闲谈,开始问及工作上的事,如果帝国有一套完整的方案和计划,或许打仗的几率会上升一些。如果没有,那么说明帝国国内各个种族之间依旧在扯皮,在这个关键的时机到来时继续扯皮。
欧肯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都属于机密!”,他的意思是你皮耶夫马上就要滚蛋了,所以这些秘密你没有权力知道,“请原谅我的冒昧,实在是因为这些计划太过于重要,所以……”,他笑了几声,他相信皮耶夫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皮耶夫笑容下一阵暗骂,这苟日的东西一点情面也不讲,同时他也敏锐的捕捉到一条信息,那就是帝国国内并没有任何完整的计划。如果有,欧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他就算不说,也不会表现出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这个弱鸡”的表情。他夸张的态度和口气,用“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欺骗他皮耶夫,反而出卖了欧肯的内心世界。
心灰意懒之下,皮耶夫也不想继续深究,反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和他这个前任的情报头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将拿到一大笔钱,带着这些年在奥兰多国内赚的钱,回到拜伦帝国去享受退休后的清闲时光。
二十年,对于一个情报组织的头目来说,已经太久了!很多情报人员十年左右就会退休,没有人会长久的干下去。这不是想不想继续做的问题,而是个人身体以及心理上的问题。很多情报人员退休之后都会有些歇斯底里,总觉得有人要暗算他们,终日里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杀手,最终导致情绪崩溃。
要么成为了一个疯子,被关进了疯人院里自生自灭。
要么就成为了一个反社会的杀手,不断杀害那些他们认为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人。
到现在为止还能保持着相对的冷静和理智,皮耶夫已经谢天谢地,谢自然女神了。
所以对于离开这里,离开自己工作的岗位,在他人生中最精力无限的时候退休,他一点反抗都没有,还为此感到欣喜。
很快两人的工作就交接完毕,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交接的,这里的东西帝国内部早就有了完整的卷宗,所谓交接无非就是人事上的交接。
皮耶夫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商会,没有一丁点的留恋。
这二十年的时间里,皮耶夫明面上为奥兰多帝国内某个商会的会长,经营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商品,当然利润还不错。这些利润一部分成为了情报工作的资金,另外一部分就装入了他的口袋里。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在考虑回到拜伦帝国国内之后,要不要也组建一个商团来玩玩。
比起谍报工作,当个商人似乎才是他真正的爱好。
轻车简行之下,皮耶夫带着自己的家当朝着关隘行使而去,他没有一丁点的担心,每两年他都要回拜伦帝国述职。有时候也会亲自回到拜伦帝国购买一批紧俏的物资回来,他和关隘,包括了奥尔特伦堡的巡检都有着良好的关系,最少也混了一个脸熟。
当关隘高耸入云的城墙屹立在眼前时,他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压低了声音嘱咐了车夫一句,让他加快速度。
只要马车过了关隘之后,他就安全了,换乘交通工具后,最多三天就能回到国内,享受自己的退休时光。
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家人见面,心中那一丝不安也被他按捺下去,只留下无限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