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这么一眼,男孩就低下头,朝着墙边走去,皮耶夫心中不由一愣,不按剧本来真的好吗?这个时候这个男孩不是应该问“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来”这样的对白吗?然后他才能顺着“我是被冤枉和迫害的”这样苦情的台词将戏演下去。
这么乱来怎么行?
皮耶夫舔了舔刚刚被清水滋润了的干枯嘴唇,眼珠子一动,就问答:“这里是哪?”
男孩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这是奥尔特伦堡的地牢。”
“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我记得我好像晕了过去……”,他的脸上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迷茫,就像一个无辜的人那样。
大男孩走到墙壁边上,转过身看着皮耶夫,“谁知道呢,每个被关进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也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
皮耶夫嗓子里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这个少年根本就不会聊天,他刚准备了一个新的剧本,那少年就抬起手指着墙壁上的刑具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皮耶夫又楞了一下,“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男孩取下一柄带着裂纹的蛇形剑,放在手里掂了掂,“我是说,你喜欢哪一种刑具?”,就在这一刻,男孩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变得自信了起来,微微扬着下巴,抬起手中的蛇形剑说道:“这是神圣帝国时期最常用到的刑具之一,具体的锻造方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秘密。后来被人破解了之后,各个监狱和地牢才开始大范围的使用。”
“据说他们用了一种叫做脆钢的金属,在高温下变成铁汁,灌注到模具里。等稍稍冷却之后直接丢入冰桶里,原本应该光滑的剑身上就会充满大大小小的裂纹,就像锯齿一样。这种蛇形剑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生命之纹,一些人认为这种裂纹就像是树叶的纹路,是一种生命的纹路。”
“每三十几把剑中只能成功一把,造价很高,这柄剑是我的老师花了十二个金币才买来的。”
他拿着那柄造型奇异的蛇形剑走到皮耶夫的身边时,皮耶夫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搞错了情况。
这个少年,可能就是这件行刑室的执行者!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他眼皮子跳动了一下,闭上嘴巴沉默了起来。
少年一点也不在意的用蛇形剑解除了皮耶夫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只给他保留了一件底裤。蛇形剑的渐渐带着特有的剐蹭感顺着皮耶夫的肢体来回游走,最终停在了他的肩窝上。
“这种蛇形剑插入人体的时候并不疼痛,但是当把它抽出来的时候,会给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每一道裂纹,都会从你的体内撕扯下一缕肌肉,会撕掉你的血管。上次我做了一个实验,插进去,拔出来,从剑身上剔下来的碎肉,足足有一两。”
皮耶夫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害怕。
他的膀胱一阵剧烈的收缩,一股尿意直冲头顶,差点就崩了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
少年耸了耸肩膀,这个动作也是和他老师学的,他微微摇头,“我不确定我想知道什么,我觉得现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你要交代什么!”
皮耶夫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感情这个少年,以及少年背后的雷恩根本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问题,先抓起来再说是不是?
可偏偏,他们不仅成功的抓住了他,还抓对了人。
皮耶夫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老实的把一切都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