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呃-”过了约一分钟,她出低低的一声呜咽声,仅只出一声呜咽便死死的闭住嘴,身躯如触电似的颤抖。
一句话让魏女士悲痛欲绝,乐韵并无愧疚感,也不劝,任她独自痛苦,这种时候,女士需要的是安静。
从魏女士的反应也能猜得到,必定是当年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给她喝补品,其实却是散宫药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猜。
人类是世界上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聪明起来足以毁天灭地,所以,一旦聪明人干坏事,造成的灾难是难以估算的。
乐韵觉得那个给魏女士喝散宫汤的人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有她这么个特别的存在,魏女士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真正不孕的原因。
她查出魏女士不孕原因,那位罪魁祸知道的话,估计会想半夜三更跑来把她给灭了。
想想,乐韵摸了摸鼻子,感觉她这样的学医的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为了自身安全,她是不是有必要暗中不动声色的在古武家族里挑几个可靠家族当靠山?
魏秋梦背抵着沙,悲愤到极致,最后只余满腔的恨意,那个人,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毒!
若问当初有谁在她来月事时关心她给她炖过补品,只有一个人——她的第一任婆婆,现今王家王老太太付姿容。
当初,她在没嫁进王家前,付姿容便十分关心她的月事周期,给她炖过红糖补血汤。
那时,她和家里人都十分感动,以为她将来必定很幸福,谁知,那个人竟然在那时就在暗算她,给她喝散宫汤。
想必王家是怕魏家官职高,她比王凌志强,将来王家会被魏家压住,所以让她不孕,然后才好任由王家拿捏。
打着关心的幌子,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那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
就为当初婆婆的在月事时的关心,她被逼离婚后还念及那份情,没有对婆婆恶语相向,就算恨王凌志,也只针对王凌志,没想到她一直被老东西当猴耍,想必老东西很得意吧。
心中恨意翻涌,魏秋梦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人竟然那般毒,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害她不孕,那么,老东西的后辈也休息幸福!
恨意燃烧,她也没有哭,强自控制住没有叫喊,强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放松,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慢慢的坐正。
当稳住快崩溃的情绪,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手捂住腹部,紧咬的牙关松开,声音嘶哑:“谢谢小同学告知秘密,恕我刚才失态了。”
“不谢,柳帅哥说你曾助过他,足见你不是为富不仁的人,所以我才同意见见你,否则,一般我不接受不认识的人邀请。”
“还是要说多谢,至少我知道原因,就算死也能瞑目。”魏秋梦按着小腹的手用力,心在锥痛。
“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想要生个孩子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我还……可以生孩子?”魏秋梦噌的挺直腰,不敢置信的盯着对面小小的女孩子,几乎以为是幻听了。
“嗯,想生还来得及,散宫药距今超过二十五年之久,造成的危害已经削弱,你还没闭经,精心调养与针炙同步,再配以针对性的药,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养回来,想生孩子不是问题。”
服过散宫汤一般情况下确实是无力回天,可乐小同学不一样啊,她有个专产灵药的空间,搜集主要药材种在空间里,制出专用药,保证药到病除。
“我真的还能生?”魏秋梦露出如梦幻般的惊喜笑容,眼眶的眼泪又滚滚而落,这是一次流的是热泪。
“能,当然医药费可不便宜,我的药很贵,很多时候是以颗论,一颗最低起价一万,配针对你这样情况的药,药材成本粗估也得二百万以上,我还得收点辛苦费,低于三百万,我不接诊。”
“小同学,医药费不是问题,我不算大富豪,名下产业也值二三十亿,请你帮帮我,我想要个孩子,莫说三五百万,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倾家荡产后,你拿什么养孩子?”
“……小同学,你愿意给我医治了是不是?”
“这个诊我接了,大概要到明年秋季才能配齐药,在此之前你得自己调养,像咖啡之类的少喝,但凡不利于怀孕的都少吃,生理期内自己保养,平日多喝点暖宫的红糖红枣汤,化妆品也要用温和点的,最重要的是你跟你现任丈夫商量好,先处理好财产问题。”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经历过炼狱般的打击,霍然看到希望,魏秋梦又惊又喜,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她承受了几十年的不孕之苦,到头现之所以不孕是人为,那种恨意噬咬着心,恨不得将王家夷为平地,当听说自己还有做母亲的希望,惊喜代替了心中彻骨的仇恨。
经历过绝望的人见到希望,那种绝地而生的喜悦足以照亮世界,魏秋梦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亮光,整个人都明亮起来,眉眼之间再也看不见一丝阴暗,犹如脱胎换骨,活力四射,生机勃勃。
希望,让人乐观、热情。
魏女士在瞬间仿若年青了十岁,容光焕,乐韵也为之惊叹,女人是伟大的,尤其是想当母亲或已经为人母的女性是伟大的,在无私的母爱面前,就是困难与灾难也会屈服低头。
无论自己说什么,魏女士一连串的点头,那表情明显像晕头转向的样子,乐韵都窘了,以古怪的眼神盯着脸带泪眼,却喜气洋洋的女士:“魏女士,你确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女孩有双清亮干净的杏眼,灵动通透,被那双比镜子还清透的眼睛一瞅,浑身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头脑都快晕了的魏女士,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那飘飘然的、摸不着边际的感觉瞬间落地,整个人镇定下来。
小同学刚说什么来着?
回忆一下,猛然现有点记忆不清,羞得脸上一热,难为情的坦白:“不好意思,小同学,我……兴奋过头,好像……记不太清你说了什么,是让我自己调养,是吧?”
“调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家人意见,再生个孩子直接牵涉到财产问题,这一点你自己要处理好。”
柳帅哥说魏女士在十余年前遇到第二任丈夫,组成新家,其第二丈夫也是离异男,有一个儿子。
魏女士如果下生孩子,那么就牵扯到财产问题,因此有必要跟她现任丈夫和继子提前协商好财产分割,要不然万一她现任丈夫的儿子有意见,怕继母生的孩子分走家产,阴谋暗害,魏女士的人身安全也存在巨大隐患,更别说能不能有机会怀上宝宝。
“多谢小同学提醒,关于财产问题不存在什么纠纷,我与现任丈夫结婚前各自做了婚前财产登记,现丈夫的财产由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继承,我的产业由我自己决定由谁继承,如果我生下孩子不分男方家产,继承我的家产。”
魏秋梦恍然大悟,对小女孩的理智与胸怀再次有新的认识,小女孩子高瞻远瞩,能从少见大,深思远虑,将来成就定非同凡响。
魏女士没有家庭纠纷之忧,乐韵便放心了,如果她努力帮女士调理好身体,魏女士却因家事不能怀孕或怀了又遭意外流产,太惨忍。
她擅于医,喜欢跟植物打交道,并不擅长于跟人聊天,嘱咐魏女士一些注意事项,结束见面,她先去逛街,以等赴二场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