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针法是先母祖上传下来的,一脉相承,只传女儿,现在到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会。其他医者有没有类似的针法,我就不知道了……”
她这话也间接表明了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就算聿凛要她把这套针法教给其他御医,她也完全可以拒绝。毕竟是祖传秘技,又是已故的先母遗留下来的,有足够的理由要求得到尊重。
至于类似的针法,这根本不存在。针灸又不是一般技艺,还有两种针法像不像之说,差上一根针可能都谬以千里。她刚才那上百根银针的针灸过程,这世上恐怕就没几套针法能复杂到这个程度。
她这其实就是在说,现在这世上会这套针法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会传给别人,想要保住齐妃的性命,只能依靠她,而且还得一直持续依靠下去。
聿凛这时候对她的意图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并没有说破,只是冷冷地望着她,周身弥漫出一股仿佛能冻裂骨髓的寒意。
“莫小姐这是打算用自己的医术来威胁本宫?”
这段时间以来,他因为跟楚漓在一起的关系,一眼望去已经远不如以前那么冷峻严肃,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变得温和。
这一股带着骇人威压的森寒之气全开出来,顿时让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莫秀容被吓得全身一抖,脸上霎时间血色全褪,背后冷汗滚滚而下。
“殿下……”
她一下子跪在了聿凛面前,心惊胆战两腿颤,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之外,却还是硬生生地咬牙顶着这迫人的寒意。
她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要她有这一身医术作为凭仗,聿凛便不可能拿她怎么样。这时候倘若放弃的话,她面临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聿凛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眯起,里面的光芒幽暗森然,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半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莫秀容先出去。
“多谢莫小姐出手相救母妃。即是这样的话,便先请莫小姐回去,三日后再进宫为母妃施针。”
“是……”
莫秀容背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两腿直软,几乎走不动路。
她以前见过聿凛几次,令她心折的便是他那一身威严冷峻的气息,却并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她从未有过一刻像刚才那样,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但现在知道也已经迟了,她已经泥潭深陷,再也拔不出来。
莫秀容离开之后,聿凛进内间再陪了齐妃一会儿,见齐妃的精神已经基本上恢复过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才出宫回太子府。
楚漓正在太子府里面清点账目。这太子府虽然只有他们两个正经主子,已经足够清简,但毕竟是那么大一座府邸,管理起中馈来也是一件麻烦事。楚漓现在是太子府的女主人,这些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齐妃娘娘怎么样了?”楚漓见聿凛回来,迎上来问道,“那位丞相府小姐的医术用不用得上?”
“母妃好多了。”聿凛说,“莫家小姐医术精湛,针灸一次之后母妃就醒了过来,只是想彻底治好没那么快,以后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楚漓心大,他能敏感地猜到莫秀容是想依靠她独一无二的医术嫁入太子府,楚漓估计就察觉不出来。
但是她性情火辣,知道的话恐怕会想也不想地杀上丞相府去找莫秀容,对眼下的情况有害无益,所以他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楚漓,自己先想办法。
------题外话------
求车票!现在月初的月票排名厮杀得好激烈,老司机感觉一路上都在被爆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