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干渴的唇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屁股往南景尘身边挪近了些,细声问道:“那你在这马脖子上挂铃铛,是为了装逼吗?”
对于再次从简兮嘴里冒出的‘装逼’新鲜词汇,南景尘眉头下意识微微一蹙,直觉告诉他,每当从这太监嘴里说出那些常人理解不了的词句时,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简兮见南景尘那微皱的眉头,眨巴眨巴眼眸,试探性的问道:“铃铛给人的感觉是死亡和恐怖,你在马脖子上悬挂铃铛,不是为了让人对你心生畏惧之意?难道说着马车上死过人?”
话音一落,那双深邃的墨瞳微微眯起,眼眸直锁身旁的简兮,薄唇轻启,那如鬼魅般蛊惑人心的嗓音入耳入心:“这车上每一颗奢华的玛瑙下都沾满了艳丽的鲜血,看似华丽,实则到底又有多肮脏卑劣……”
简兮微微一愣,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华丽的男人周身好似布满了一层又一层让人看不清的浓雾,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可谁也不知道当你伸手的那一刻,迎接和等待你的,到底是死亡,还是其他。
她从来没觉得身处在这个年代会有谁是容易的,按理说,南景尘是先皇义子,龙子争储中的威胁应该并不大,而且身患隐疾,应该不会被卷入那些权利的旋涡之中,可为何当前身居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他曾经不止一次表露这横元江山与之无关,他又到底想要什么?
简兮自认看人能入三分,可她现在看不懂南景尘。
……。
马车寻求平稳,缓缓地朝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区驶去,直到慢慢悠悠地穿过那平民区,来到那令人心生敬畏的皇宫宫门前——
侍卫大老远便听到了那马脖子上的铃铛声,早知摄政王的马车要过来,还不等马车走近便已大开宫门,只等那马车缓缓驶入。
车尾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可那铃铛声却在耳边还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