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出了许玉珠这件事,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路上顺风顺水,赶在中元节前回到了京都。
姚心萝出门数个月,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把它们分成十来份,分别送去给崔悦菱等人。萧咏絮和高乐灵收到礼物,第二天就过来看她,还穿着她送给她们的瑶族服饰。
“心儿,这衣裳好漂亮,我最喜欢这个些银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高乐灵旋转身体道。
“小乐,我们穿着去宋女师面前转一圈,怎么样?”萧咏絮坏坏地提议道。
高乐灵歪着嘴角道:“絮儿,你要敢去我就敢去。”
“二十一日,我们一起去,宋女师要敢罚我,我就让她穿,我就不信她戴着满身的铃铛,走路不出声音来。”萧咏絮前两日,又因为仪态问题被宋女师罚抄了,满腹怨恨。
“你们俩不许胡闹,快过来尝尝这个,是我从瑶寨带回来的瑶家茶,有点点苦,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姚心萝笑道。
高乐灵蹦跳着,萧咏絮扭着身子,铃铛声不绝于耳。姚心萝苦笑抚额,她似乎带错东西了。
三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随口闲话,萧咏絮咽下嘴里的糕点,道:“心儿,我跟你说,孙佳佳找到黎先生了,天天街头巷尾的去堵黎先生。”
姚心萝皱眉,“然后呢?”
“黎先生的师妹梅姐姐,把孙佳佳挂到御街前的柱子上了,吓得她失禁,什么脸面都没有了。”萧咏絮笑得幸灾乐祸。
“夏良人就没管这事?”姚心萝问道。
萧咏絮呵呵笑道:“夏良人是想问梅姐姐的罪,可太后娘娘了话,说人必先自重,而后人重之。所以梅姐姐没事,孙佳佳被责令不准靠近黎先生。”
三人上午才说了孙佳佳,傍晚就得知孙佳佳就出事了。
七月十八日是萧婉绵十四岁生辰,她邀请交好的姑娘来家里玩。中午,孙佳佳饮多了酒,在客房里歇息,却不知怎么跟显怀郡王睡在了一起。被人现时,满脸通红的显怀郡王正骑在孙佳佳身上,做着上下运动。
显怀郡王破了孙佳佳的身,孙佳佳只能进郡王府,做显怀郡王的妾,这样一来,黎若澜就彻底摆脱了她的纠缠。
十九日,姚心萝收拾妥当,进宫去了。她昨日就乖乖递牌子进宫,虽然罗太后准许她随时进宫,但她每次都依规矩先递牌子,可这样一来,就容易让人坐等她“自投罗网”。
走到暮溪亭时,姚心萝的软轿被拦住了。
“昭和姐姐,请过来饮杯茶。”德清公主坐在这亭内,笑意盈盈地道。
姚心萝眸光微闪,她虽才回来五天,却知道京都有传言,德清公主有意招李恒做驸马。若德清公主是章皇后所出,那么这传言有九成是真的。可德清公主不是,那么这传言就不足为信。
散播这传言的不是德清公主就是李恒,姚心萝更倾向于是德清公主放出来的消息。今日德清公主此举,姚心萝确信,李恒无有尚主之意,圣上和章皇后也无将公主下降之意,德清找上她,应该想让她帮着在罗太后面前说好话,若罗太后同意,圣上和章皇后,必然会顺从。
“昭和姐姐,这是茗眉,你尝尝。”德清公主提壶为姚心萝倒了杯茶。
姚心萝端杯,抿了一口,道:“味鲜,醇和,是好茶。”
“昭和姐姐可还记得恒表哥?”德清公主问道。
姚心萝淡笑,“记得。”
“昭和姐姐还不知道他如今不做将军,做了父皇的制诏使吧?”德清公主绞着手中团扇下垂着的流苏,“昭和姐姐,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吗?”
姚心萝的心猛地一跳,低头抿了口茶水。
德清公主幽幽叹道:“他是为了我。”
姚心萝惊愕地抬眸看着她,不敢置信。
“你也知道,公主是不能尚武将的,他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我很感动,那怕他现在只是个七品官,我也不会辜负他的。”德清公主笑得甜蜜而羞涩。
姚心萝把茶杯放下,面无表情地问道:“公主怎么确定他是为了公主,才这么做的呢?”
德清公主笑道:“他当然是为了我,从小他待我就好,他知道我喜欢吃糯米桂花藕,就从宫外带了一盒子进来给我吃;他知道我喜欢潋滟宫里的白莲,就带我划船去摘;他知道……”
德清公主诉说着她与李恒的点滴往事,听得姚心萝无名火起,冷笑道:“公主的记忆力真好,两三岁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德清公主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对面坐着的这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要说小时候李恒对谁最好,非姚心萝莫属,为了哄姚心萝开心,还给她当大马骑。
当然年幼的德清公主是记不得这些事的,都是经年姑姑和嬷嬷告诉她的。德清公主不好意思继续编谎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半晌,尴尬劲过了,德清公主道:“说起来,我和恒表哥还真是有缘,我们都是二月出生的,生辰只相差几日。”
姚心萝眸色清冷,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为了攀扯上李恒,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德清公主对上姚心萝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那些废话说不出口了,一咬牙,直奔主题,“昭和姐姐,旁得话,我就不多说了,请你看在我们母亲同出一族的份上,帮我在皇祖母面前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