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残影掠过,她人已不见。到了院外,追到兄嫂,将孩子往山有溪怀里一放,“抱紧她,我带你们走!”说罢,两手各揽一人,原地拔身,腾空而起,向密山快速行去!
赫连彻陵看着地上一堆废物,脸色冷到结冰!山有凤,你娘可是快到了呢!这次,朕可要改主意、不会把他们放在这个院子了,不如,去朕的皇宫做客吧!
风声在耳边呼呼刮过,孙思夏只能看清远处的东西,她没想到妹子的武功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三人很快到了密山山脚下,缓缓落地,山有凤带他们进了山林:“牵着我的手,不然你们进不去。”
可打死山有凤她也没想到,一手牵着一个,到了半山腰的分隔带,竟然进不去!
“这是什么情况?”小牙儿能进去,赫连皓能进去,没道理兄嫂进不去啊!难道是哥哥抱着小侄女的原因?山有凤不死心,单独牵嫂子,可还是不行!她自己可以进去,嫂子却就跟遇到一堵墙、被树藤缠住腿脚似的,上不得半步!
难道是嫂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山有凤想了想,去牵哥哥,结果却是一样!她不死心,让嫂子抱着孩子,单独牵哥哥!可无论怎么折腾,或是单独牵哥哥,或是单独抱侄女,都进不去!抱着小侄女时,连她自己都进不去了!一放下她,她便又能进出自如!
这……山有凤彻底傻眼!夫妻俩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
“奇怪了,为什么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皓都能进去,你们却进不去?”
“什么?”夫妻俩同时惊讶,山有溪问道:“你说皓公子在山里?”
山有凤点头:“对外说是寻医云游,其实是在我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们进不去,可怎么办!”
孙思夏想了想:“凤儿别急,皇上应该也不清楚我们能不能进去,不如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慢慢想办法。何况这外围山林,平常人不是也不敢轻易进来吗,那我们还是安全的!”
“暂时只能这样了。”山有凤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我去弄几床被子来,你们晚上就在这林里睡觉,放心,这儿没蛇,没有任何动物,不会有事。”
甩开迷踪无影步,山有凤迅速离开,不多时,便后腰垂着一把弧月刀、每只手拎着三床被子的被角回来了。孙思夏一看熟悉的被面,讶道:“你回了宅院?”
“嗯,咱们都跑了,赫连彻陵早就把官兵撤离,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山有凤将被子搭在树权上,把刀解下来递给山有溪,“哥,就近砍些树枝,做成简易的床板,多铺两床被子,睡觉也不会硌人。”
山有溪接过刀,在山有凤的视线范围内砍下树枝并在一起平铺在地上,又把棉被铺上几床。等安置好,孙思夏带着女儿坐上去,笑道:“不错,挺好的!”
山有凤心下感动:“嫂子,让你们为我受苦了!”
“说的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孙思夏说完,又有些担忧,“就是不知道皇上一怒之下,会不会找蛾子的麻烦,会不会派人到天水村……”
“走一步看一步吧。”无法带他们进山,山有凤有些无奈,“你们都进不去,就是把她弄来,也进不来!我现在要生了,也无法奔波那么远安排爹娘他们,若他想用他们来要胁我,也得先把他们弄到京城来让我亲眼看到,如此一来,只要提前想到办法,也许反而好办些。要我进宫也好,杀我也罢,最终的目标都是我,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的,否则我一定会杀进皇宫要他的命!”
孙思夏有些愁:“眼前的事,是你要生产了,可我们没剪刀什么的,到时可怎么办?”
山有凤道:“放心,明天我去弄,东西都会有的,你们安心休息就好!”
安置好三人,山有凤才上到山顶。赫连皓看见她,有意外的喜:“不是去待产么?怎么回来了?”
“不还是放心不下你!”山有凤坐到他身边,感觉有点儿疲惫,便牵着他的手一起就地躺下。
赫连皓明知她是在开玩笑,但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心里还是很受用。轻执她的手,温声道:“怎么了?”
山有凤叹道:“唉,竟然被赫连彻陵堵个正着!”转头看着他,淡笑,“原来早就暴露了,宅院里已布置好人等着我落网呢!”
“啊?那,”赫连皓垂目半天,才道:“那我二哥呢?”
“他没出现,”山有凤后脑枕在一堆柔软的树叶上,挺着个大肚子还屈膝翘着二郎腿,“定是做更重要的事情了,肚子里可是他儿子,他绝不会不管!”
赫连皓脸色立即黯淡下来,山有凤一见,恨不得自己掌自己的嘴,连忙撑坐起身,拉住他一只手,柔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别难过,来年给你生一个!”
这不经大脑的话一说完,山有凤更想抽自己嘴巴子!
“真的?”赫连皓满脸惊喜,随后又可怜兮兮,“不会只是为哄我高兴吧?”
这样的表情转换,令山有凤实在不忍,再次心软,叹道:“唉!除了你骗我,我何时骗过你!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坐完月子,就给你生!”
“凤儿!”赫连皓激动之下,抱住她就一阵猛亲,亲得山有凤直嚷嚷:“唉哟你是小猪么,在我脸上到处乱啃!”
两人嬉闹着,宫里的赫连彻陵却一脸阴鸷,眼神冰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使长年伺候他的德公公都心中发怵,不敢太过靠近。偏偏这时,凤依萝端着一盅补汤求见,赫连彻陵阴冷道:“让她进来!”
德公公放她进来后,就退了出去,皇上,恐怕又要拿她发泄怒火了!而她,大概就是送上门来让皇上发泄的,一是多获一次怀上龙子的机会,毕竟皇上冷落后宫很久了;二是让皇上心里在事后对她有所愧欠。可皇上他……就算皇上想补偿你,也只是多赏赐些东西罢了,想晋升到皇后之位?还是少想点儿的好!
凤依萝袅袅婷婷地走过去,刚放下汤,一个字还未出口,赫连彻陵就将她手腕一捏,阴沉道:“明知朕的心情不好,还撞进来,你是故意的是吗?想怀龙子?好,朕成全你!”
说完令人感到屈辱的无情话,赫连彻陵一把将她拖倒跌在地毯上,扑上去就地撕扯她的衣服!
凤依萝忍屈受辱,却一滴泪也没有,紧咬双唇一声不吭地接受着他对自己的粗暴。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以为她单受皇恩,独得雨露,可谁能知道她真正的待遇呢?
不过,那又如何?花钱打探其他各宫以前受宠的内情,也都是受虐承恩,哪个后宫女人的背上或臀部没有挨过鞭子的抽打?哪个不是被紧紧蒙上双眼、反捆双手后才能得到真正的临幸?所有人的视觉都被阻挡,只留下听觉带来的声音和身体的感觉,也只有这两点可供人在寂夜里回忆。虽然自己也是这样,但起码那痛苦的初次,却是眼睁睁看着他完成的!
赫连彻陵一边撕扯着她身上在夏天本就不多的衣服,一边恶狠狠道:“既然她嫌朕的身体被你们弄脏,多一次又何妨?”那就真正的脏起来,到时就拿最脏的身子给她用!
凤依萝双拳握紧,指甲抠进肉里,抠出血迹!又是因为她!又是因为山有凤!山有凤,你就是我的噩梦,最大的噩梦!我一定要除掉你,一定要除掉你!
一具只剩肚兜的白晳*呈现在眼前,赫连彻陵并不亲吻她美貌的脸,只像野兽般对她肆意啃咬,凤依萝像挺死尸般睁圆双目望着殿顶,紧咬双唇忍受着!山有凤,我所受的屈辱和痛苦,都将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疯狂发泄的赫连彻陵,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起身提裤,冷冷道:“给朕滚!”
若被凤儿多记一笔,她更不肯靠近他,以她现在的武功,自己恐怕还打不过她,难不成所有暗卫帮着他把她摁床上?那不是丢人丢到天上去了!
凤依萝一身青紫咬痕,最后却没有被恩宠临幸,怨气更甚,压下恨意,淡淡道:“皇上若没有尽兴,妾身愿意继续服侍皇上。”
赫连彻陵冷哼:“朕今日不想看见你!”
凤依萝一件件穿上衣服,站起身行了个礼:“那妾身改日再来!”
“你们永远都不要再来烦朕!”
永远?凤依萝终于被刺激:“皇上为了山有凤,而冷落后宫很久,难道皇上不想让后宫为您开枝散叶吗?山有凤已嫁作他人妇,连孩子都要生了,皇上此时抢人,不怕天下人耻笑吗?还能得到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的爱戴吗?”
“啪!”赫连彻陵上前几步给她一个狠狠的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朕?来人!凤昭仪对朕出言不逊,干涉朝政,送她回宫,禁足半年!”
殿外立即冲进两名执金吾,请凤依萝回自己的宫殿。
禁足半年?凤依萝满心愤恨:“妾身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妾身做错了什么?山有凤抵触皇宫,不想侍奉您,您却偏要强人所难!妾身就在您的身边,就在您的眼前,您却不珍惜!皇上,您若一意孤行,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赫连彻陵厉声道:“禁足一年!拖走!”
执金吾只好不再客气,一边一个架起她的胳膊要拖她出去,凤依萝用力一甩:“放开,本宫自己走!”
回到自己宫殿,凤依萝的理智渐渐回笼,开始进行自我反思。
是她不该听到他说“永远”时冲动了,不该在听他要将自己禁足半年时没压住长期积攒的愤恨,是她一时失策!如果顺着他的心意让山有凤入宫,不但能被他另眼相待,还能更方便地除掉她!如今,禁足一年,形同打入冷宫,一年后还能有出头之日么?
三天后,山有凤在孙思夏的帮助下,生下了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赫连紫钰——这是赶来陪她、见证自己儿子出世的赫连蕴澜亲自取的名字!看着眉眼像自己又像爱妻的粉嫩小肉团儿,赫连蕴澜浑身散发着身为父亲的温柔,一手抱着小不点儿,一手握着山有凤的手,胸口的幸福感胀得满满!
看看无法进山的一家三口,赫连蕴澜又轻轻蹙眉。山有凤决定做个试验,先让赫连蕴澜独自进山,结果他也进不去,可换成山有凤牵着他的手时,他便能一同进入,若单独抱着自己的儿子,也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