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办完琴台中学案子,陆苳笙身上的伤痕,很难不让人想到那方面去。关键是,她跟自己在一起这段时间,丝毫没有表现出s。m倾向啊。那这些伤痕......
郑有风打了个激灵,简直不敢再想。
如果她是很早以前就......那她当初究竟经历过了什么呢?
陆苳笙......难道不是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吗?为什么会这样?
郑有风的大脑在快速运转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扭头过来看他的陆苳笙。
看他发现自己了,陆苳笙也不伪装了,干脆转了个身,侧身过来看着他。
月光照进来,她的眼神是少有的纯净,郑有风看得心中一跳,却依然还是站稳了脚步,没有退让,“你身上这伤......怎么回事?”
陆苳笙笑了笑,又是那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郑有风被她气笑了,“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想什么样子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不好意思哦,本人身体康健,每年都要去体检,没有蛔虫。”
陆苳笙干脆闭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郑有风也静静地看着她。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对视,最终还是郑有风败下阵来。他发现,他不管是在外面见过多少穷凶极恶的大坏蛋,到了陆苳笙面前,总是把她无可奈何。他妈以前就经常说一物降一物,魔物降怪物,陆苳笙就是那个上天派下来降住他的怪物。
他有些挫败地放低了嗓音,知道面前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用几乎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难受。”
“我怕你知道了会更难受。”她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种诡异的平静,“你真的要知道吗?”
她这样一问,郑有风居然反而不敢再问下去了。
不管之前经历过什么,陆苳笙始终都是那个亲历者,他担心难受,总不及当时她遭受的万一。再问一遍,也是让她再痛一次。郑有风不想,却有始终觉得这是陆苳笙的一个心魔,他们两个要走下去,这个心魔不能不除。
一时之间,他僵在那里,竟不知道是该往前一步还是往后一步。
然而陆苳笙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她已经平躺了身子,静静地开了口,“这些伤痕,是陆泽弄出来的。”
郑有风一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她又慢慢说道,“陆泽这个人嘛,爱好特殊,是个天生的虐待狂,我就放在他身边,这么好的道具他怎么不动手呢?”她的声音听上去居然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然而听到郑有风耳朵里,却像是有人拿了铁爪子,一爪一爪地往他心上挠,转眼间便鲜血淋漓。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陆泽虐待我,十八般武艺全都上了。也难为他,”她居然还自嘲地笑了笑,“没把我弄死,还没让人看出来。”
“哦,你知道为什么姚嘉严一直不喜欢我吗?大概是因为喜欢我太沉重了吧,没人会喜欢这么沉重地爱一个人,所以干脆就不要碰好了。也是我的错,开始之前没有跟你说清楚,现在讲清楚——”
“够了。”她还没有把后面更气人的话讲出口,郑有风就已经低喝出声了。“你要干什么?后悔了吗?后悔跟我在一起?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我?你以为我跟姚嘉严一样?”
他伸出手来将陆苳笙往怀里一抱,低头亲了亲她雪白的耳垂,几乎要把这一生的温柔都用在这个时候了,“陆泽已经死了,将来不会再有人那样对你。”他伸手按住陆苳笙的脖子,让她抬头看向自己,郑有风一双眼睛明亮得好像星星一样,直直地要看到她心里去一样,“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不管你信不信。”
他看见陆苳笙的眼睛里起了阵阵波纹,像是有所触动一样。郑有风还没有来得及感叹,陆苳笙已经一仰头,就亲了上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郑有风顺手往旁边一摸,发现被窝已经空了,他前所未有地不赖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穿鞋子,飞奔到了外面。
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是陆苳笙做的。她正坐在桌子旁边斯斯文文地喝着牛奶,身上又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服,整个人精致到了牙齿,那身“精致”的皮,好像一身盔甲一样,将陆苳笙整个人武装了起来。
郑有风心里,莫名生出些不好的意味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见陆苳笙正要开口说话,他抢先一步,说道,“过几天就过年了,今年跟我一起回家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