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阙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的人,从小到大很多纠葛,我失忆的时候,你和桑桑很好,我恢复记忆回到大都查你,没想到你还和那月阑燕王丞相都有关系,”他看见那人眸光一闪,他心中一动,挑眉道,“我本以为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没想到你确实与别的男子不一样,我从未见你与女子亲近,你身边跟着的若儿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主仆之谊,你重伤之时,我让蓝儿照顾你几天几夜,你们俩什么事都没有生,这实在是让我很好奇,”他话锋一转,寒星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人,“紫极,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男子?”
纳兰紫极一愣,一时间,心里千头万绪,什么念头都纷纷打眼前而过,眸中闪过诸般情绪,踌躇半晌,她才轻轻抿嘴,看定他,轻声道:“不错,我是喜欢男子。——但是这和你陷我于不义又有什么关系呢?”
易天阙一愣,这些本是自己的猜测,没想到那人一口就承认了,这下倒不知道如何接口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少年,对视半晌之后,他清咳一声敛去眸中光华,才微笑道:“如此作为,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早就看出你有将帅之才,很欣赏你,才会找你商量计策的;第二就是,既然你承认你喜欢男子,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将你留在身边。”
纳兰紫极微微蹙眉,她明知他说的什么意思,却移开视线,别过脸去,轻声道:“易将军,这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我已心有所属了。”
她料到他是光明磊落的男子,必定不会干强人所难的事,她没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只好这样说,只希望能打消他心里的那个念头。
易天阙却大笑出声,笑够了,才带着满眼的兴味道:“紫极弟,你也太小看我了,不管这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易天阙都要定你了,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会让你完完全全的忘掉他,完完整整的记住我。”
他眸中星星点点,浅浅一笑:“你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没资格陪在你身边。”
他见那人呆怔神色,嗤笑道:“你为那温沉筠付出那么多,结果又如何呢?一有误会,他还不是不念旧情说散也就散了吗?一个不相信你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他不懂你,你又何必在他那里浪费时间呢?——紫极,你骨子里的不羁桀骜,只有我易天阙才看得到。”
她静静立在那里,不言不语,半晌之后,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低摇头道:“我怎么说你都是不会明白的。易将军,蓝姐姐喜欢你,你不要总是装作不知道,她很好,很适合你,”她垂了眸光,轻轻抿嘴,“我们两个人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易天阙哈哈一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向来不喜欢黏黏糊糊的,只不过,我对你,倒是感兴趣的很哪!”
话音一落,却听见帐外有茶杯摔碎的声音,二人一惊,纳兰紫极冲到门口,撩开帘幕一看,却生生愣在那里,僵立不动了。
蓝儿站在帐门前,手里端着的茶杯子全都摔在地上了,她眸中俱是震惊,见纳兰紫极掀开帘幕出来,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恨恨的瞪了二人一眼,她转身就跑走了。
纳兰紫极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里一慌,忙跟着追了出去。
易天阙看着二人相继消失的背影饶有兴味的一笑,刚要举步离开,却有亲兵送来从大都来的皇上密信。
他就在帐中拆开来一看,眸中忽而光华大盛,满目欢欣,将信放在灯烛上燃尽了,才对着几步之外的亲兵道:“到了雷州之后,就在州郡府衙中摆上庆功宴吧!另外再准备一套军将的战甲,还有,派人去给那月阑的丞相看看伤,可别让他在庆功宴那天病了,晚上也不必再给他上脚镣了,多派些人看守就好!”
等那亲兵领命而去,易天阙却独自勾唇一笑,眸中一抹势在必得,他抱胸看着窗外夜色自语道:“哼,还想离开吗?这一次,我要让你没有办法离开,让你心甘情愿的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