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暖了起来,宾水城的大街小巷,可以看到生命力顽强的青草,悄悄地自那墙缝砖缝里露出了小芽,并渐渐地开始成长起来,几日不见便有寸许长了。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人们的怀里总是揣着满满的希望,水梦也不例外,自从她开始网络创作起,就一直渴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哪位知名的导演看中,进而搬上荧屏。
四月份的一天上午,水梦送儿子昊宸和侄子昊月去了幼儿园后,懒散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这路上稀疏的人群,不禁想到北京的马路上,那奔走向四面八方的人们,他们总是行色匆匆,似乎一刻也不肯停下脚步。奔波的双足虽然早已叫苦不迭,却依然一如既往地奔向目的地。而在宾水,大街上行走的人们,总是不紧不慢地穿行在街头巷尾,仿佛任何事,也不能影响其心情,依然无我地踱着步子,不徐不急地走向目的地。
“如果还留在那所城市,今天的我,是不是就没有了这份赏花赏景赏行人的心情了呢。”水梦边走边暗自轻喃。随即浅笑:“也许我的双足哦,早就已经被我折磨得不肯与我同好了呢。”
“叮铃铃。”一阵电话响起。
“嗯?”看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北京的电话号码?
“这是谁的电话?我应该不认识哦。在北京那个城市,应该没有人知道我的电话啊!”水梦自言自语地接起电话。
“您好。”
“您好。萧雨吗?”电话彼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水梦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在网上写作时候的笔名叫萧雨。急忙答道:“是我,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北京智联传媒集团,免贵姓张,我在‘文博网’看到了您写的书——爱在千禧年,通过与‘文博网’官方的沟通,得到了您的电话,想同您谈谈关于这部书的出版事宜。”
“张先生您好。出版书的事情,好像‘文博网’都会负责吧?”
“不是出书,我们公司想将此部书拍成影片,将您在书中传神的主角人物搬上荧屏。”
“哦?好啊。”水梦闻听此言大喜。这不正是自己四年来的愿望吗?
“萧小姐何时可以到北京,我们面谈一下?”
“恐怕最近没有时间,我正在完成一部新的作品。”一听要去北京,水梦的热情立刻退了下去。北京,她不想再回去。
“来北京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很忙。”
“听萧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请问萧雨是您的本名吗?”对方忽然改口问道。
“复姓欧阳,双字水梦。您叫我水梦就好了。”水梦语结,这种老套的方式还有人用哦。
“水梦?”对方惊讶地叫了起来。
“是啊,怎么?你认识我?”水梦也一愣,不会这么巧吧!被朋友逮到了?她大脑里迅速旋转了一圈,没有朋友或是同学当导演啊。
“我是张通!”对方报出姓名。
“张通?”水梦惊呼,大学同学张通,她还依昔记得,这家伙长得一米八二的个子,人长得极帅,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那能说会道的嘴巴,一直是女生堆里的杀手锏。
“是我!这几年你去哪了?我们还以为你去了太空,快从实招来,何以凭空消失了?”
“我去月球刚回来啊。”水梦笑着说。
“嫦娥是不会下来的,是不是吴刚欺负你了。”张通夸张地笑着,随即说道:“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忽然没了音讯?”
“早就分手了,那是一段即婚非婚的婚姻。”水梦淡淡地一笑,即婚非婚,也许只有自己这样形容婚姻吧。
“分手了?”张通无言。估计那嘴巴一定张得很大。
“分手了。”水梦很平淡地再次重复着。
“为什么?你们不是很好吗?还有,你们不是在美国结婚了吗?怎么会分手了?亏你还是个大博士,你们那叫离婚!”张通有时候讲话不通过大脑过滤一下,顺嘴就溜了出来。
“张通……”水梦无奈地拍拍脑袋:“你的嘴太刻薄了,会把我说哭的。”说着委屈地抽泣着。
“哎呀,你可别的。”张通大叫着又道:“我只是想不通才这样说的,这样好了,当作赔罪我给你讲个笑话:说从前有个小孩要吃冰糖葫芦……”
“我不听,你是不是靠这个笑话活一辈子啊……”水梦打断他的话,早就知道他要讲这个笑话,大学时代就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嘎嘎。”张通笑着,估计在搔头。“梦儿,能告诉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样他们问起来,我也有个回答啊。”
“还记得我们从美国回来后吗?”
“记得,大海说你们搞了一场Party,那次我没来得及赶过去,据说你们很恩爱啊。那个啥,他还说……”张通犹豫了一下道:“他还说你已经有了身孕啊。”
“那场聚会后,我就赶回家看我妈妈了。”水梦笑着道:“是啊,我儿子已经四岁了呢。”
“你能不能快点讲。”
“回家后我母亲让我在家里养胎,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就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在家里安胎。”
“然后呢?”
“其实,我和林子凡没有登记结婚,只是在国外由牧师证婚的,原本是想回国后再登记的,却因为我急于回家探望我妈妈便将此事搁浅了。”
“恩。”
“在家休假快四个月的时候,我妈妈催我,叫林子凡来宾水,说要替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因为老家的亲戚朋友,左邻右舍还想看看我的先生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在听。”
“我给林子凡打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了那边的声音不对。之后……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这个家伙?”张通质疑地问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林子凡会为了别的女人而舍弃欧阳水梦这样的女人。欧阳水梦,美丽的容貌可是大学校园里的一枝花啊!那时候的她,在学校内屈指可数的几个才子当中亦拔得头筹的。这样一个容貌与才华均为上品的女人,合该是被人疼着,宠着,捧着的。怎么会遭遇此等待遇?莫非真的是天妒红颜?
“我也不是很相信,晚上的时候,我的小,你还记得吗?在北京的时候我拖你们帮忙安排进燕莎的那个女孩。”
“记得。好象也叫什么莎。”
“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