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长进。”七叔拿出口袋里的一株普通白色花朵,“考考你,这是什么,上次在山里我才教过你的。”
莫博云盯着那朵很像玫瑰形状的白花,在脑子里搜寻起来,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白玫瑰,莫博云可是看着七叔在井后拔下来的。但是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啊……
七叔叹口气,“这是怨朵,会生长在怨气最为深重的地方,那口井里应该不止死了一个人。”
“你是说王老爷在撒谎?”莫博云眼光已经不自觉飘向了那本书,好忍不住想看啊。
“不,恐怕有些情况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口井大有问题,今夜你要随我去探探究竟。”
瓦特!莫博云瞥了一眼窗外的浓重夜色,声音颤抖道,“师父,多久去?”
“你先睡一会儿吧,丑时我来叫你。”七叔神秘地微笑着,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丑时就是凌晨一点多到三点的样子,每天阴气最足的时候。莫博云根本不敢睡觉,发着抖就着那灯火开始看那本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书。
时间飞速流逝,七叔一点过的时候准时来找莫博云,莫博云嘴里依旧念念叨叨在背书里的内容,他们行走在无垠的夜色里,穿过空无一人的风景。
“师父……一会儿我们要下井吗?”莫博云看着七叔斜挎着的粗麻绳,顿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准确来说,是你要下井。”七叔头也不回,“你学艺不精,身上的正气还不足,正好可以引出一些脏东西来。”
“诶??”本来莫博云就够害怕的了,但因为和七叔不太熟,又不能冲上去抱着,现在一想到还要下井,只觉得生无可恋,他们队的鸡肋道具此刻都没有作用啊。
深邃的井向来就代表着未知的恐惧,这里可能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裙女人,也可能会泡着一具无名尸体。只要有恰当的想象力,人几乎可以吓死自己,莫博云咬破嘴唇,企图用鲜血的味道来镇定自己。
井深应该有二三十米,七叔把之前准备的粗麻绳子捆在刀柄上,把刀从侧面插入井边的一块大石下。他掏出一个开过光的平安符挂在莫博云脖子上,又系了一条红线在他手腕上,叮嘱道,“无论在井下发生了什么,都要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样子,你引出那‘东西’之后,我会收紧红线稳住你的心神,然后倒鸡血刺激它从井下出来与我对敌。”
莫博云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他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使劲拽住绳子往井下爬去,嘴里开始背出他自己总结的口诀,“见鬼莫惊慌,你弱它就强,只要脸皮厚,连鬼都害怕……”
井壁并不平滑,上面的深红色干涸血迹蜿蜒着向下,有许多杂乱的藤蔓顺着井壁往上爬着。越往井底,空气越污浊,莫博云被呛了几口,突然明显地感觉到了异样。
井下果然有东西!莫博云此刻悬空在井中,听见明显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现在的鬼都有脚步声吗?还是说下面的根本就不是鬼……
莫博云立马改变口诀,“僵尸也没啥,只要有糯米,没米火也行,一把烧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