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鼓淡漠着脸将两手举起,忧郁的眸凝视着火欮烟道:“颐王,与小民谈一谈吧!”
玄君劼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不一会抬起手让包围花孤冥的宾士都退下。
火欮烟深沉的黑眸闪过一丝讶异,居然是他,花孤冥的脸让他脑海想起那日看到的一幕,幽深的黑眸顿时变得凌厉。
花孤冥淡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叹,没想到还真是因为那日的事,那只是个误会,他有必要澄清一下,若他不信,他也没办法。
“你有何事要找本王商谈。”火欮烟漆黑倨傲的眼眸凝视着他。
“王爷此事只怕王爷也希望密谈。”他当真想让全军队的人都知道?
火欮烟在心头犹豫良久,撇头对身旁的玄君劼道:“玄大人,本王去去就来。”
“好的。”玄君劼笑着点点头,微微回向身后的兵士说了几句,宾士闻言缓缓点头,调转马头向后面的队伍吼道:“大家停顿一下,稍作休息。”
火欮烟翻身下马与花孤冥步到一旁的树林里。
“何事?你说吧!”火欮烟下颚扬起倨傲的线条,浑身弥漫着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我想与你说……”花孤冥稍稍上前用手半遮唇在火欮烟耳畔说着密语。
只见火欮烟幽深的黑眸有着震惊与懊悔,亦正亦邪的脸微微侧过望着花孤冥道:“你说的是真的。”
花孤冥郑重的点头,睨着他道:“她刚刚就在这里。”
火欮烟震惊的四处寻找却未见到那抹记挂心头的倩影。
低低浅笑,眼神戏谑的望着他道:“她大概是不想见你吧!”
闻言火欮烟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圈般疼痛不已,不一会只见他缓缓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黑如深潭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坚定和刚毅。不论如何她斗只会是他的,他相信她会等他回来。
“好了,你回去吧!若她有什么需要请你照顾她,但是不能太照顾了,烟这里谢了。”火欮烟一改冰冷疏离的态度,只见他邪肆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脸上一扫这几日积压的阴霾。这一战他能安心的去打了,因为有她陪着他,手缓缓触上胸口,那里是五色丝线结成的平安符,那是贴近他心口的位置。
“嗯,保重,等你戎马归来!”花孤冥拱手,如今的临晋已是内忧外患,作为商人的他们可以说是唇寒齿亡,他也希望临晋能早日恢复以往的富饶。
“保重!”火欮烟拱手转身离去,回到大队中翻身上马,左手举起喊道:“出!”
号角擂鼓响起,军队缓缓向前出,这一年冬天,临晋外有强敌荆刺,内遭尸毒蔓延且一不可控制,内忧外患,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刻。京城临近的邻近几座村子,死尸遍野。遍地啼哭叫号之声,恐怖煞人。
华丽的寝室,菱花形铜镜上正显示着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生离死别、痛哭哀嚎、死尸遍野……
铜镜前苍幻月负手而立,面具下的脸正阴沉沉的笑着,快了,快了,这临晋就快道末日了,他多年来的期盼就要实现了,而且是亲自毁在他手中,他会看着火旭尧死的那一幕,看着临晋在他手上一点点崩塌溃烂……
只是,有一个人他得盯紧,绝对不能让她坏了他的好事,苍幻月眸光一紧,沉声道:“来人呐!”
语毕,一名小婢步进来恭谨的道:“楼主有何吩咐。”
“告诉百里魔两人盯紧玄冰凌,能除当除。”他本想留她看看他的杰作,若她不安分守己那便怪不得他了。
“是。”小婢应着缓步退出。
夜,簇簇的白雪又开始飘飞。
玄冰凌端坐在她的实验桌旁,研究着符纸里的黑气,她现这股黑气怨念很重,这是不少冤死之人临死前所吐出的最后一口气聚集而成的,分散开来便会给人间带来最恐怖的阿鼻地狱。
阿鼻地狱,佛教指最深层的地狱,是犯了重罪的人死后灵魂永远受苦的地方。阿鼻梵语意译为“无间”,即痛苦无有间断之意。无法脱出,永远在地狱中受苦。
若这股怨念之气全部聚集被一个人所拥有,那人便会成魔,且不管他本性是善是恶,都会受到怨气的牵制四处杀人,那时只怕她也会束手无策,如今之计只有将这股怨气全部收集再净化,然后服用她这些时日调制出的解药加以休养便能痊愈。
可如今怨气早已扩散,难道她大西南北的去收集吗?累死不说,只怕等她还没到黑气便又开始扩散,除非能得到官府的帮忙,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玄冰凌蹙眉,素手敲打着桌面,一双凤眸幽沉,她认识的人都与朝廷扯不上关系,唯一能说话的只怕只有玄君劼,就算她肯拉下脸找他帮忙,如今他人已身在战场……不知道火欮烟如今怎样了?
“唉!”幽幽的一声哀叹,心中烦乱不已。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玄冰凌杵着下颚,闷闷的道。
“吱呀”一声,芷香披着一件棉衣,手拿烛台轻轻开启门扉,进屋后又反手将门阖上。
“小姐怎么还没睡呢?”芷香步到桌前将烛台放着,浅笑着坐到玄冰凌对面。
这些日子她与小姐日日早出晚归救治外面的病人,她从来不知小姐竟有如此医术,那些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瘟疫,她竟已治好了一批人,只可惜小姐只有一个,无法将全世界患染瘟疫的人全部医治好。
“没什么。”玄冰凌淡淡的道,不着痕迹的将黑气收了起来,有些事就算再亲密也不能让对方知晓,不是怕被知晓,而是怕太过离奇让人难以相信,到时她又要解释一堆,太麻烦了。
“小姐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整天在外面奔波。”芷香起身步到床前,帮玄冰凌将被子铺好,帐子放下,似管家婆般唠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