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褐的说法众人皆是不解,分别各自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褐的说法有些含糊,其实是这样的,敌方有五行阵法高人布阵将大家困在了这里,玄冰凌正好略微对此有些研究,来时已动手扫除障碍,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不会再在这个圈子里打转。”如果向他们解释迷路神只会越说越乱,而且没人相信,她也不会笨的将这种事告诉他们,那只好将一切简化未他们能接受的,如此一来说着也不难理解。
“阵法?原来如此。”
“没想到玄小姐如此博学多才,真是令我等汗颜。”
众说纷纭在大帐中此起彼伏,川流不息,玄冰凌等人一直商议到晌午方才结束会议,去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棘刺皇宫内。
一间光线较暗的寝室,苍幻月一身月牙白衣袍站在一张案桌处,案桌中间放着一个红褐色土瓷瓦罐,瓦罐以一个青瓷小碟镇压,青瓷小碟下是几张阴司铜钱与两张黄色符咒。
只见他举左脚,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成为丁字形。口里念道:“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斗,以罡指前,乘魁履罡,攀登云路。”
接着苍幻月拿起桌上瓦片将自己的中指划破,将血滴进瓦罐里,喃喃自语道:“你如今已不再是人,好好修炼其魂魄,不要急着出来报仇,要知道若没有我及时将你的残魂收下,你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话刚说完,瓦罐便出一道紫光,震的整个瓦罐“嘭嘭”作响。
“别急躁,这好戏才开锣,你要的最后我都会满足你,但是我要的你也必须替我去夺来,等你其形练成,将会是鬼中之后,玄冰凌算什么?火欮烟算什么?他们到时还不是任你高兴的取舍。”苍幻月似安抚般说着,瓦罐也渐渐没了动静。
这大战就要开锣了,近来荣怀贤这小儿一副傲慢的样子,他得先挫挫他的锐气,让他前来求他出手,否则他当真是不把他苍幻月放眼中了。
棘刺的军营,军中大帐。
宽阔的大营充满丝竹悦耳之声,两张案桌上摆满大鱼大肉,醉人香酒。
此次出征的主帅……方罕井与副帅……王涂钦一身轻便装扮正享乐的喝着酒,身旁几名军妓半裸着身子趴在两人怀里,任其把玩,不时出娇啼之声。
“大哥,你说这临晋的狗何时才能熬死,咱们都在这守了不短的时日了。”王涂钦抬起酒坛仰头猛灌一口烈酒,抹嘴不耐的抱怨着。
“怎么?在这不好吗?有酒有肉,还有美人在怀,日日春宵暖帐,难不成还不上你家里那个婆娘。”方罕井说着色咪咪的一双手朝怀里女子揉去,女子随即放声一叫,美眸朦胧的,轻咬唇瓣的朝着方罕井瞄去。
方罕井顿时只觉小腹一阵热流窜出,急不可耐的横抱起女子朝王涂钦道:“你自个喝着,哥哥我办事去。”语毕便大步踏出大帐,朝自己的帐篷步去。
王涂钦无奈摇头,继续猛灌酒,身旁的女子不甘寂寞的趴在他身上道:“元帅都走了,咱们也走吧!嗯!”说着使足媚功朝他手臂蹭去。
“去去去……”王涂钦不耐的瞄了她一眼,伸手似赶苍蝇般猛挥,这女人连他婆娘一半都比不上还想勾引他。
女子见他压根不睬自己,猛一跺脚便朝大帐外步去。
大帐外的士兵也皆是三五个集成一团,喝酒,赌博,找乐子,哪有半点行军打仗的样子,这些日子的放松早让他们放松了戒备,大伙都只等着等人困死好收兵回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是一轮日沉月升。
棘刺国军营正燃起篝火准备又一轮的寻欢作乐,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不断飘出,烈酒浓烈,欢声笑语。
而临晋的军队却在准备着突击,各自钦点着自己的兵士,传达作战计策。
玄冰凌一身白衣坐在火欮烟床畔,手里抬着药给昏迷的火欮烟喂去,看着他剧烈消瘦的脸,心里说不上来的疼着,他说他爱她,那……她爱他吗?是的,她爱他,或许以前自己并未现,但是此刻,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份情意,只是,她能够将这份情意相守下去吗?与苍幻月的决战是她心头的大患,她也在努力的提高自己的道术,只是,万一,万一她输了,并且丢了生命,那岂不是留下他一人,她可以这么自私吗?她可以吗……
一阵阵的心酸涌来,她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留下他一人过着思念她的日子,她不能那么自私……
在讲最后一滴药汁喂进他嘴里,她缓缓起身,将手中药碗放到案桌上,一双凤眸恋恋不舍的凝望着火欮烟的睡颜,直到有人掀开帐篷帘子疾步进来,她方才稳定心神,收起一切如今都不该有的心思。
进来的白与青二人,只见两人激动的上前单膝下跪齐声道:“小姐。”
玄冰凌浅浅笑着,上前拉起两人,“白,青,真是好久不见。”她来时一直未见两人,不知他们去做什么了。
白与青相视笑笑,他们才查寻回来便听到整个军营都在传说着一名神奇女子的事迹,两人心中一动,猜测莫非是小姐来了,也只有她才能打破这困住他们的东西,白在写飞鸽传书时便是希望银能将小姐带来,这回真是太好了,他们王爷不用再摆着一张臭脸。
想着两人同时朝火欮烟望去。
玄冰凌随着两人的目光也朝火欮烟望去,凤眸中涌现柔情,只听她清浅的嗓音道:“你们放心吧!他死不了,应该再过个三两天便会醒来。”
“呵呵,有小姐在,咱们放一百个心,喔!”白打趣着说道,接着还暗中推了推青,两人别样的眼光交汇,一阵暧昧不清的笑容闪现眼底。
玄冰凌看着两人,淡淡挑眉,佯装未看到般转移话题道:“你们给我说说这些日子究竟生了何事?”
三人步到一旁的案桌边坐下,各倒了一杯茶缓缓开聊,白与青将军队来到这里所生的事给玄冰凌说了一遍。
玄冰凌闻言一阵静默若有所思,半晌才道:“那你们王爷是怎么受的伤。”
“这可就是奇事一桩了,让白细细说来。”青抿了口茶,指着白道,只因那次杀敌他因受了轻伤而为上战场。
白拧了拧眉,似在回忆,缓缓开口道:“那次是我军与荆刺军队交战第三回合,王爷率领大军上阵杀敌,半途却突然摔下马背,脸色青紫一片,就在这时一名带面具的人持刀狠狠插向王爷心口,并且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同时向爷心口覆去,幸好当时褐在爷附近,拼尽全力将那人撞飞,他的刀便未对得准心脏,也就是那一次退兵后,大军便被困在扎营的地方。”
玄冰凌心口狠狠一震,苍幻月……
她不能再如此被动的等着对方杀上门来,她得主动出击,做攻的一方,否则她身边的人还会陆陆续续遭受迫,而他能有几次的命给苍幻月那样折腾,但是做这一切之前,她决定教他一些简单易懂的道术,若再次碰上苍幻月哪怕不能硬拼但也可以与之周旋。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夜已变得深沉,棘刺的兵士在欢闹过后,便沉沉睡去。
临晋军营里,车马齐备,准备出战队伍宛如人的海洋,安陵宇麾下的骑兵被装饰成一只只勇猛的虎,形似逼真,让人不禁全身汗毛针般竖立,头皮剧烈麻欲炸。
玄君劼一身银色战袍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只见他手拿令旗,勇猛一挥,顿时战鼓雷动,撼天动地,声声震击胸膛,巨大共鸣唤醒无限荣光,将士呐喊,热血翻滚,气势均锐不可当。
伴随着他一声“出”,顿时尘土飞扬,马蹄声,呐喊声,声声震裂心扉。
棘刺军营,一些还未完全失去意识的兵士听到这骇人的厮杀声,吓得屁滚尿流,软着腿朝元帅帐篷奔去,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来袭了。”
方罕井正抱着美人睡的正香,突然一道急促的喊声传来,只见他不耐的蹙眉,凑上嘴亲了下身边的美人,咕哝道:“那只病猫队伍都出不来了,怎么会袭击,真是可笑。”说着便又鼾声震天的睡去。
没过多久,那急促的喊声渐渐接近,“元帅不好了,不好了……”小兵几乎都快哭出声了,看着渐渐接近的战火,与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他此时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晕死过去。
只是他始终清醒着,那他就得上前去叫醒元帅,想着再也顾不得许多,掀开帘子奔到方罕井床边,丝毫不顾赤着的两人,扯着被子狂喊道:“元帅,元帅不好了。”
方罕井身旁的女人尖叫着醒来,用被子遮住自己,虽然她已经被无数男人看过,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小兵哪有时间去理会那尖叫的女人,一个劲的摇晃着方罕井,接连着喊了几声“不好了”。
方罕井终于不耐的被吵醒,阴森森的看着狂的小兵,大手一挥朝着小兵脑袋上刮去,小兵被粗壮的方罕井一掌扇飞数远,口吐着鲜血,无法起身。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倒是要看看那里来的敌军。”说着便起身丝毫不顾地上的小兵与床上光着身子的女人,提起丢在地上的裤子穿起,拿去墙角立放着得大刀抗在肩上朝帐篷外走去。
此时临晋的大军已按照玄冰凌的命令有条不紊的左右包抄,此时军营内已是一片混乱,方罕井傻眼的看着成千上万只猛虎铺天盖地奔袭而来,心理防线瞬间坍塌、皲裂,只是下意识的举到混乱挥舞,脑子里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何事,那人是不说他们出不来吗?
那些醉倒的士兵被瞬间吓得清醒,看到眼前景象时那里还有心思大战,军中驾车的战马亦惊恐万状,相互冲撞,相互踩踏,恐惧感宛如无数支剧毒利箭,急风暴雨般射透方罕井。
安陵宇指挥着骑兵快意的厮杀在战场,看着敌军似狗一般到处乱窜,顿时心生一股快意,这些日子宛如被囚禁的日子,在这一刻终于把怨气吐出。
棘刺军队唯有王涂钦任然清醒,只见他迅速组织起一批平日里的好手,朝着突然厮杀而来的兵马抗战。
绮里汝焉带着五百步兵从左包抄,那些醉生梦死的士兵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斩杀与刀下,杀人,宛如屠猪、狗、牛、羊般。
鲜血,惨叫不断起伏,慌乱的逃跑声,惊叫声在军营中响起。
“冲啊……不要给敌人留一丝余地。”绮里汝焉扬起手中长剑,高声喊着,回应她的是一阵嘶吼声,她身后的兵士吼叫着往前冲。
方罕井遇上的是贺公梁的游击小队,只见他边杀边边后退,眼看着仁越来越多,而他的手已经开始软麻,安陵宇的骑兵与贺公梁不约而合,只见方罕井被两边强悍的蒙队包抄在中间,他绝望的左看右看,至今仍然未能想明白到底为何这已经被囚禁的猛虎会突然破笼而出。
“方罕井,今日你是跑不掉了。”安陵宇手持三叉戟,高坐在被装成猛虎的骏马上,扬眉吐气的对着方罕井喝道。
“束手就擒吧!”贺公梁带着的游击队也是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方罕井左看右看,突然一阵疯癫的笑,高举起大刀“噗”声向自己的心口猛刺去,宁死不降,这是每一个从军人的尊严。
刚刚带领着人马赶到的王涂钦见状,心猛地一沉,对着仅剩的队伍大声喊道:“退兵。”说着便带领着仅剩的兵力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