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防亢得时退去,没了要钱的人,赶紧招呼,“亢贤侄,暂且留下,随我更衣,也往贵府拜祭。”
等到大伙眼见有了结果退去,陈孟吉招呼亢得时往后衙歇息,双双落座,这才开了口,“也不瞒贤侄,县里府库空缺,往省府奏本,虽滋事甚大,但晋南不安,不得三五十日的工夫才能腾出手来。”
亢得时恨不得今日就取贼人性命,拜祭祖父,父亲在天之灵,哪里等得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还请县尊催促,学生愿以钱粮补之。”
成,要的就是这话,一听亢得时满口答应,陈孟吉当即开口,“本官这就派人催促宁武卫出兵,剿杀贼人。”
又防亢得时反悔,直言了当的说道,“但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帮丘八,见钱眼开,若是贤侄事急,这个吗?”
“县尊稍带,学生这就归家,哪怕变卖祖宗基业,也在所不辞!”亢得时咬着牙,狠道。
“若如此,半月之内,大兵必至!”陈孟吉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
……
这几日,李璟总算歇息了一口气,三日前叶家派人来商议,约定以腰刀五十柄,作价一百两,又以铁制矛头五百个,作价一百二十两,另以棉一千斤,生铁三百斤,盐巴五百斤,其余杂粮杂面补充之。
又给骡马十匹,牛二头,打边军手中换取的角弓三十张,铁锤十具,横刀一把,盾一副,箭矢五百支,锁子甲五幅,铁范阳帽五顶换取了李璟上好黄铜佛像十具。
这些东西,足足运送三趟,李璟全军下山搬运,累了一上午,但人人满足,瞧着大伙的干劲,李璟心中一阵开怀。
“如何?足以成军吗?”李璟瞧着人手一柄铁制枪头的长矛,意气风的询问身旁左右。
赵默笙平日里不得半分空闲,这些为李璟所用的人中,属他能力最为平均,况且接触的最早,忠诚无需多言,这会搬运休闲时,不免在旁接口道,“盔甲还是太少,若是平地对阵,昔日官军精锐五十可破之。”
“是啊,可惜盔甲难造,还好有生铁三百斤,可招募铁匠,参照打炼!”李璟哪里不知道,单说东边的建奴,其中真女真,自负武装,人手一甲,朝廷边军精锐家丁,也是如此。
可自家不是没钱没地盘吗,哪能和他们比啊。
“昔日盔甲,柳钉众多,恐怕一时难以打造,不如以棉花充之,以面抵抗刀兵如何?”冯行满不愧是把总出身,懂得多些,在旁开口。
“就依次照办!”李璟不懂这些,但料想如今有盔甲总比没盔甲好,再者说了,自己不也还穿着竹子制成的盔甲吗。
又见军阵终于成型,有带甲者四十人,又选配弓者三十人,挑昔日僧丁十人端坐骡马,作为斥候,虽然勉强上马,但总比往日庄稼汉子来得强。
“咱们走到今日,已是无法回头,但凡好男儿,功名马上取,何必奢求其他!”李璟冲左右如此说道,想前世不过统兵百余人,况且自家还是指导员出身,不能直接领兵作战。
穿越后,心中一直有个难以磨灭的期盼,迫切的想尝试着统帅三军作战的滋味,如今手下有四百兵丁,如何能不叫他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