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洗完了澡,顿觉神清气爽。他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会儿,估计姜玉慧应该没什么精神了,这才出了浴室,去卧室换了一套睡衣。
姜玉慧正坐在床上看电视,见申一甲进来,立刻来了精神,又冲他念叨起来。
“你瞧瞧,到处都是你的衣服,光西服就能开个商店了。”姜玉慧说,“你的皮鞋盒子摞在一起,都能盖栋楼了,你干脆别买房子了,你买什么房子啊买房子,你住鞋盒子里得了。”
申一甲本来不想和姜玉慧说话,可是看她得理不饶人的劲头,牙根又开始痒痒了。
“姜玉慧啊,姜玉慧,你说话别不讲良心。我西服多,皮鞋多不假,可是你说说,哪一件西服是你买的?哪一双皮鞋是你买的?你不用多,这些大品牌的西服和皮鞋你给我选出两样来,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你拿出一件,我赔你十件,怎么样?”申一甲叉着腰跟姜玉慧叫号。
姜玉慧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
“你衣服多不假,那都是人家送的,人家订做的,没花你一分钱是不是?”申一甲说,“再说了,那化妆品我给你往家里也没少拿吧。你那梳妆柜下面装满了化妆品,我的大书柜也快被你改造成梳妆柜了,里面也全是装的你的化妆品吧?还有你的被褥啊,毯子啊,枕头啊,有多少不是我拿回来的?啊,还有你那两个笔记本电脑,好几个平板都是哪来的?你那最新款的手机,都是哪儿来的?”
“你往回拿不应该啊?那又不是你买的,是人家送你的,你是说我不该用吗?”姜玉慧歪着脑袋说。
“行行行,我可没心情跟你在这里斗嘴。”申一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要是在平时,申一甲说话的口气可能会更耐心些,可能今天他现自己突然变得没有耐心了。
“用你个破手机,破电脑你就记住了,你住着我的房子,你怎么给忘了呢?”姜玉慧怒了,从床上蹦下来,来到了申一甲的近前,像一只斗鸡一样,对着他的脸。
申一甲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要是在以前,他会把姜玉慧拦腰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剥开她的衣服,可是他今天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对不起,今天没功夫陪你了。”申一甲说,“我得弄个材料,你自己先睡吧。”
“弄个材料,弄个材料,比他妈弄个小妞都来脉,一天天的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领导身后,我操,连狗都比你有贞操,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行,狗比我有贞操,我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行了吧,你满足了吧?”申一甲觉得姜玉慧今天很好玩,是不是他不搞她一下,她很不舒服啊?可是他现在对她有一种生理上的反感,一种难以言表的恶心。在没有证实她的德性以前,他想好好静一下,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申一甲不支声了,沉默往往意味着让步。
姜玉慧像个占了便宜似的,冲他哼一声,扭扭达达回卧室去了,很快关掉了卧室灯。
保姆从孩子房里探出头来:“小老弟,你们别吵了,再吵孩子该醒了。”
申一甲冲保姆轻轻摆手,做息事宁人状,在沙上坐了下来。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材料要写,那是在骗姜玉慧呢,他是真的想静一静。
他在沙上坐了没有几分钟,大脑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能让姜玉慧这样嚣张下去,一定要揭开她的画皮,让她露出本来面目。
抓她现形!申一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必须抓她现形,让她口服心服!
可是抓姜玉慧的现形太难了,他毕竟不是何事理啊!何事理已经被他安排到财政局的地下车库了,他一个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可能也去那里蹲坑啊。
不去蹲坑,就没有办法抓住姜玉慧,没有抓住她,她就不会承认自己出轨,而且有打草惊蛇的嫌疑,以后再抓她就很难了。
申一甲不得不承认,不论是肖亮还是姜玉慧,都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如果他们真的是在地下车库幽会和车震,足见他们动了很多心思,下了很大的功夫。
申一甲去了洗手间,打开了手盆的水龙头,然后接通了何事理的手机。
“老板,还没睡呢?”何事理问。
“老弟,你估计下一次在车库见面,应该在什么日子?”申一甲问。
“这个,这个不好说。”何事理说,“我只知道上一次是应该有一个礼拜了吧,具体哪天我忘了。”
“上一次肖亮在车库里呆了多少时间?”申一甲问。
“时间不短。”何事理说,“但我不知道他是一直在车库里,还是从车库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