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根长长的藤子做的绳套,从密密层层的枝叶之中伸了下来,轻轻一抖,便套在其中一个特种兵的脖子上。
手臂粗细的藤子猛地一拉,印呢特种兵的身子,被拖得仿佛火箭似的,凌空往高处升去,他双脚乱蹬,丢掉了手中的自动步枪,双手死死扼住脖子,舌头伸得老长。
另外一个印呢特种兵,慌忙举起枪,对着大树就要胡乱扫射,就在此时,一个黑豹似的身影,手中握着藤蔓的一端,从一根树杈中间,荡秋千似的从天而降。
他人还没有到,双腿就乌龙绞柱,绞住了特种兵的脖子,狠狠一绞,特种兵甚至能听到自己脖子断裂的声响,眼前一黑,头下脚上地栽倒在厚厚的枯叶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手中的匕,狠狠一刀,直接从他的心脏位置,准确无误地刺了进去。
与此同时,被高高吊起来的印呢特种兵,已经被勒得吐出舌头,满脸紫涨之色,蹬了蹬双腿,已经断了气。
那人嘿嘿一笑,放了手中的藤蔓,任凭印呢特种兵的尸体栽了下来,只见他一个酒糟鼻,脑袋剃得溜光,满脸都是猥邪之色,居然是夜兰卫之中的马球。
就在此时,一个人头忽然从一堆枯叶之中钻了出来,马球不暇思索,连人带匕,好像一只真正的猎豹,向那人扑了过去。
那人飞快地亮出一柄匕,狠狠一格,叮的一声,火星四溅,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那人的样子。
马球一愣,伸手将那人拉了上来:“老刘,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人是刘跃武。
刘跃武骂骂咧咧:“娘的,又被你小子抢了二十万,这两个点子,老子盯了很久啦。”
马球嘿嘿一笑:“你心疼个球,总教官说,待会儿还有大鱼要上钩,印呢特种兵一个人头金十万,待会儿要是海豹突击队来了,一个人头金三十万,待会儿老子送你几个。”
“哟哟哟,说你胖,你特么真喘上了,海豹突击队可是世界有名的特种兵,每一个人都是硬点子,你自己能干翻一个就不错了,还送老子几个,悠着点,别为了几个人头金,把小命给搭上去。”
刘跃武和马球都是混混出身,两人本来是对头,可是在一场接一场的战斗之中,相同的志趣和爱好,倒让两人成了换命的兄弟。
“死了就算球,麻痹,这才是我马球该过的日子,你看看,这岂不是比电影还精彩?要不是总教官,我马球也就是在家当混混的料,不过,老刘,要是我马球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总教官说了,咱们夜兰十人,谁要是死了,他饶不了谁,你这话要是传到总教官耳朵之中,他准大嘴巴赏你。”
刘跃武重重哼了一声,数落着马球。
马球脱下军帽,把匕上的血迹擦掉,添了添嘴唇:“要是能不死的话,当然最好,可是万一死了呢?”
“不瞒你说,我喜欢一个女人,在青州二中当老师呢,叫刘若英,麻痹,跟那个歌星的名字一模一样,人长得那个水灵,也跟明星似的。”
“人家是老师,老子是地痞混混,一直不敢对她表白,有一次偷偷跟在她后面,就想多看一眼她的背影,差点被当做流忙抓了起来。”
“反正老子票昌,无恶不作,也没指望她喜欢我,不过我要是死了,麻烦你把一千万的安家费还有这些人头金,送给她,就说是她远房的堂哥的遗产,千万别说是我送的。”
刘跃武惊讶地看着马球,去摸他的脑袋:“你脑子没毛病吧?居然喜欢一个女人,还暗恋,次奥,马球大爷怎么变得侠骨柔情了?当真少见。”
“次奥,老子是认真的,这个忙你帮不帮吧,把你的后事也交代一下,你要是挂了,老子替你去办。”
马球骂骂咧咧,甩开了刘跃武的手,有些恼火。
刘跃武沉思了一下,干脆地说:“行,名字挺好记,刘若英.......我也不和你客气,我要是死了,你把一千万的安家费和这些人头金,送到福州老家,那里有我的父母和我的儿子。”
“我那个势利眼的婆娘早跑球了,这些钱,全给我爹娘和儿子,告诉他们,就当没有我这一号人,死了干净。”
马球刚刚点了点头,忽然脑袋就被人拍了一记,好像一根木桩似的,钉进松软的林地之中,紧接着刘跃武小腹中了一脚,身子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一个草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这一下,两人都红了眼睛,马球的脚跟,好像踩了弹簧,呼啦啦地窜了出来,手中的匕,奇快无比地抹向那人的咽喉,刘跃武顺地一滚,来抢那人的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