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儿回来就见房间多了个浴桶,姚溪桐斜靠着床动也不能动。
她问:“这个角度你能看到我沐浴更衣吗?”
“不能。”
“还有力气爬起来吗?”
“没有。”
“很好,我洗澡了。”
“潇潇,你不好奇我怎么瞒过去的吗?”
“不好奇。”
姚溪桐表演那么半天就为了让萧宝儿听后感到万分尴尬,怎料这人一点儿奇心都没有。
“你就不担心我吗?”
“你有一个好脑子,还有一张巧嘴,需要担心吗?”
姚溪桐中午说的话,萧宝儿晚上又还了回来。听她提起这个,姚溪桐打算完成中午未曾出口的坦白。
“潇潇,其实我……”
敲门声再度响起,萧宝儿迅速穿上衣裳,顺手将姚溪桐提上床才慢慢走过去开门。
饕餮站在门外,看着萧宝儿湿漉漉的头,和没有穿鞋的赤脚,阴阳怪气地说:“公主好兴致。”
“堂主也是。”
“最快明晚能到北辽,走慢一些后日早上到,公主拿个主意。”
“后日早上,走路和烹饪一样,急不得!”
“公主既知急不得为何匆匆跑去找那只背叛黑白阁的猴子?”
此话一出,姚溪桐实在气急。搞了半天他根本没有瞒过黑白阁的杀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宝儿道:“猴子跟着我太危险,出去劝他赶紧逃命。”
“是吗,我特地过来告诉公主,夏辽边境都是我们的人,别说猴子,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瞧其自信的模样,萧宝儿讥讽道:“黑白阁的人可真多!”
饕餮走了,萧宝儿面色难看的倚着门呆。
陈地戍边的兵马已经被高文侑转交给了娉婷公主,黑白阁敢如此说话,证明他们得到了娉婷公主的帮助。
换言之,陈地戍边守将已经封锁了边境,只要她未曾进入北辽,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北辽。
黑白阁堵死了她想要求救的通道,指望北辽的兵马显然不可能了。
姚溪桐也想到了这一层,劝慰道:“早些日子我就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猴子走了,苏苏和乐乐跟着睚眦,就我们两个问题不大。”
萧宝儿的面色依旧很难看,将玺绶交给宣泽的时候,她希望宣泽和小皇帝一个阵营。不为别的,她讨厌萧卉婷,也希望宣泽能帮她改变犀兕香预言的一部分。
目前来看,小皇帝与娉婷公主,宣泽还是选了后者。
也许一个对他有情的女人更方便掌控,若想得更深一点,宣泽想要她死。只要她死了,犀兕香的预言就能实现,宣泽会成为宋国皇帝,成为大夏摄政王,最终吞并四霸一统天下!
昔日爱侣反目成仇,预料中的结果,仍然疼的她几欲流泪。正伤感着,就见姚溪桐竟然像蛇一样靠腰部用力扭到了她跟前。
她不掩惊讶的问:“你要干嘛?”
姚溪桐含笑道:“手脚不听使唤,又想安慰你,只能这样了。”
“你这样子很丑。”
“会吗?我觉得自己身材修长,就好似刚幻化成人形的蛇妖,特别有魅力。”
“噗嗤,”萧宝儿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要怎么安慰我?”
“抱你一下。”
“那是占便宜,不是安慰我。”
“吃亏就是占便宜,我占你便宜,其实是吃亏。抱你一下能让我吃亏,还不算安慰?”
萧宝儿牵强的挤出个笑容,拽着姚溪桐把他扔回了床上,“别闹,早点睡,明天还赶路。”
“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姚溪桐,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犀兕香预言我能活到二十出头,现在还早,肯定死不了。”
萧宝儿躺下就睡。
姚溪桐无比迫切的想要恢复如初,只要他还活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萧宝儿死去。
天还未亮,苏苏又把两人吵醒,瞧她青黑的眼底,昨夜肯定没有睡。
“公主,我要跟着你。”
萧宝儿睡眼惺忪的看着苏苏,这是哪一出,她问:“跟着我干嘛,看我怎么死啊!”
苏苏点点头,随即说,“我琢磨了一夜,结婚生子对我没什么吸引你,不如跟着你有意思。”
姚溪桐也好奇了,懒洋洋地问:“你图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跟着公主能让我找到原因。”
苏苏贴身伺候了萧宝儿整整三年,从未看透过这个女人。辗转反侧一整夜,竟觉得萧宝儿对她的吸引超过了她对安定生活的向往。
跟着萧宝儿可以开拓视野,能遇见更多可能。以至于每次遇险她都怕得要死,但只要萧宝儿还在,就觉得一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都喊公主了,赶紧伺候我换衣服,自己穿衣服好累。”
再次出时,囚车换成了马匹,押送的杀手全部换回便装,一行就这样大模大样的朝大夏边关乌兰行去。
入夜,姚溪桐正打算和囚牛谈谈,却现这人不见了,四个分堂堂主只剩下睚眦和饕餮。如果这时候动手,睚眦定会护住苏苏,萧宝儿对付饕餮绰绰有余。
至于他,只要能救萧宝儿,其他都不重要。他道:“潇潇,时机正好,你别管我。”
萧宝儿塞了只兔腿给他,“难得你那么有良心,兔腿赏你。”
“别任性,我不值得你如此,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