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出声,“周宁远他说,说他事前并不知道我得脑瘤的事,是在看到了诊断书之后才……”
“嗤,”
陆念琛突然出的一声冷笑仿佛是隆冬的日子里兜头浇下来一盆凉水,陆梦不由噤声,视线越过眼前的陆念情看向已经从沙里站起来长身而立的陆念琛。
他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她,让陆梦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看看电视里在播什么,周宁远进了警局,短短半个小时,宁远股价大跌两个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梦摇头,被他冰冷的质问唬的有些懵。
陆念琛剑眉紧皱,语气好歹是缓了几分,“意思就是他现在卷入了一桩蓄意谋杀案,如果他承认和蔡医生勾结伪造了诊断书,他面临的不仅是牢狱之灾,还会丢掉宁远总裁的位置!”
陆梦一震。
混沌的脑袋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念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甩手出门了。
她又朝陆念情看去,对上她疑惑的目光,陆念情极慢但是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哥说的没错。”
陆梦愣住。
到底也不得不承认,终究是她和这个高大上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们的算计,他们的心思,通通都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天真的乡巴佬。
“梦儿,”陆念情心疼的放软了声音,“我知道我可能没有权利对你的人生表什么意见,可我真的不忍心看你这样,你值得更好的,懂吗?”
陆梦望进她真诚的眸子,慢慢的点头。
陆念情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觉得累,陆梦直接上楼回了房间,脑海里混沌的思绪并没有因此而清晰,反倒是打起了拉锯战,一边是对她关怀备至的家人,一面是周宁远……
她到底应该相信谁。
苦思无果,她鬼使神差的想要给陆思安打电话,刚把手机攥在掌心,突然就有电话进来,她看着屏幕上一串陌生的数字犹豫了下,还是接了电话。
“陆小姐,”电话里传出舒曼熟悉的声音,瞬间让陆梦如临大敌,整个人也跟着进入一级戒备,连声音都生硬了几分,“舒董事长?”
“知道是我就好,”舒曼的语气不善,“我舒家和你陆家虽没有多好的交情,一向也不交恶,可你仗着那张脸非要抢我们家沫沫的老公,是不是太下贱了?”
下贱?!
如果说听到久违的舒曼的声音让陆梦浑身都竖起防备的话,听到她这话则瞬间让她气炸了,当初她敬她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一手掌管着远曼地产,是十分了不起的女人,不仅对她十分恭敬,以至于后来舒曼告诉她脑瘤的事是周宁远一手指使,她也没有半分怀疑。
现在她却被她骂下贱?
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舒董事长,请你给予我应有的尊重,也给死去的白小姐尊重。”
“尊重?”舒曼讽刺的声音十分尖锐,“你和周宁远孤男寡女在雅园呆了一天一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要尊重我们沫沫,陆小姐,如果你没分寸的话,我不妨提点提点你,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你觉得周宁远会对你刮目相看吗,当年白冷落了什么样的下场你也知道了,自己掂量着,别做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