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湛找了个角落委委屈屈地吃饭。菜色不错,有鱼有肉。他问道:“前辈啊,你是不是药皇庄的庄主?”
谢巅峰道:“废话!”
“那你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闭关。”
“炼药吗?”
“废话!”
“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药皇庄啊?”
“你孤陋寡闻问我为什么?你蠢呗。”
“……”战湛不气馁,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王远秋啊?”
“他要篡位,我不杀他难道还谢谢他吗?”
战湛愕然道:“篡位?不是你答应他交出凶手就让他继承药皇庄吗?”
谢巅峰道:“你知道艾冬是怎么死的么?”
“比刺客杀死的?”
“是毒死的。”谢巅峰道,“我起先也以为是刺客下的手,但两年前我突然想通了。艾冬是我的徒弟,送命堂的刺客再修炼一千年都不可能毒死他。”
战湛:“……”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想三年吗?
“毒死他的人一定是药皇庄的人。”谢巅峰道,“他们杀了艾冬,又买通送命堂的人假冒他刺杀我……哼!要不是我命大,他们就得逞了。”
“这和杀王远秋有什么关系?”
“蠢货!那些人杀艾冬杀我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过年吃肉吗?当然是为了继承药皇庄!王远秋想要继承药皇庄就有嫌疑!”
“他也只是有动机而已。”战湛不自觉地为王远秋说起话来,一方面是因为王远秋这个仇恨值拉得委实苦逼,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杀人。
“那已经罪无可恕了。”谢巅峰道,“你唧唧歪歪这么久,就是不想杀他。别做梦了,他不死就你死,没有第三条路走。吃吃吃,还吃什么,快去躺冰。”
战湛:“……”
躺冰神技不是人人能练的。
战湛哆嗦了一下午,冻得头昏脑胀,说话开始鼻塞。他问谢巅峰,“你有没有考虑过让我多穿衣服。”
“好让王远秋看出破绽吗?”
“我抖成这样一定会看出破绽的。”
“放心,我到时候会用药控制你的身体,绝不会抖,外表看起来还会和死了一样。”
战湛道:“这么好的东西不早说,那还练什么躺冰?”
“你不习惯冰的温度,万一躺久了拿不起刀怎么办?”谢巅峰干脆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我到时候会假借传位之名让王远秋上山,再命他安置艾冬……遗体。到时候,你就躺在那里,等他抱起你的时候,拿着我给你的匕,冲他的喉咙狠狠地插过去。他只是剑王中阶,七彩神衣尚未炼成,全身上下有七大破绽,咽喉便是其中之一。任王远秋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一个死人竟然会在他脖子上插一刀!”
战湛道:“万一没插中,或者插中没插进去怎么办?”
“你蠢死算了!”谢巅峰叫道,“到时候我渡你一道剑气,别说一个剑王,就算是剑皇剑尊也保你插死!”
战湛一听有便宜可占,顿时来了兴致,“你什么时候渡给我?”
“等你能在冰床上坚持半小时的时候!”
“半小时太久了,王远秋就算是乌龟也能爬进来了。”
“万一他半路跌了一跤打了个喷嚏观赏观赏洞内的景色呢?”
战湛道:“你就像骂我一样骂他!”
谢巅峰道:“我为什么要骂一个死人?”
战湛:“……”所以不被骂就要被念往生咒?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让谢巅峰继续骂吧,反正他的词汇量也就那些。
就这样,战湛暂时在洞里住下来,每日在冰床上打打滚滚,去外面透透气。期间王远秋来过一次,被谢巅峰随口敷衍了出去。
谢巅峰虽然嘴上没说,可战湛感觉得到他越来越暴躁,好几次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杀意。要不是看在自己每日都有进展的份上,也许早就被杀了。
不过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至少和猿人阿猛的关系有所改进,最近两天阿猛开始带野果给他吃。战湛吃过一颗,舌头麻了一天。但最让他在意的是,来这里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谢巅峰本人,只知道他住在冰窖边上的密室里,就阿猛进去过,但他的声音和视线无所不在,不论自己在山洞的哪个位置,他都能知道。
要不是知道《绝世剑邪》是绝对的玄幻设定,他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装了摄像头。
这一日,他刚破了昨天在床上躺了二十一分钟的记录,谢巅峰便道:“好,你准备准备,后日就动手杀人!”
战湛吃惊道:“不是躺足半个小时才能动手吗?”
“你这拖拖拉拉的速度要等到猴年马月?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拖延,哼,这是没有用的。”
战湛见他勃然大怒,不敢再说,讪讪地出了冰窖,走进放着天地玄黄四个大药橱的山洞,驾轻就熟地打开抽屉哪了一瓶治冻疮的膏药抹在手背上。谢巅峰怕他手长冻疮被王远秋看出端倪,所以给他药,战湛用了以后觉得挺滋润,干脆拿来当护手霜了。
他正将瓶子放回抽屉里,就听阿猛吼声震天,从洞里一路狂飙出来。
战湛大吃一惊,心想:就用个冻疮膏,谢巅峰不会这么小气怒了吧?
他正要解释,就看到阿猛身影从洞口一晃而过,扑出去了!
战湛好奇地跟出去。大洞口的雾气白天黑夜都不散,他走出白雾才看清楚怎么回事。
阿猛正在和一个人缠斗。
对方身法奇快,阿猛虽然刚猛,却始终摸不到对方的衣角。
咦?
这个衣角有点眼熟。
战湛裤脚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身体急忙往后一让,却听阿猛狂啸一声,身体暴涨两倍,变成一个巨大的怪物,抬脚就往那人踩去。
那人身影一顿,瞬间后移。
但这一顿已足够战湛看清楚对方的面目,脱口道:“非邪?!”他再看之前站的位置,法拉利正举着爪子,紧张地看着阿猛,仿佛在等待偷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