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车再次返回殿外,见到牧云歌平静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迟疑,也是暗暗猜测:这异人到底需要什么利益交换?灵器?物资?器械?还是官爵?不,他要的是疆土,猛然想到这点,赵车的眼中也是一寒。
异人争势,无非为了是疆土,疆土代表他们占据特殊资源,这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利益,而非官爵地位?只要有了疆土,他们甚至可能对帝王之位取而代之。
“云中王,我已经把你的心思告知圣上,不过我奉劝你莫要在扩疆拓土,这对你眼下真的十分不利。”
“西园令,我想问你,山河破碎、江山不稳,如果再这样下去,大汉龙庭能够坚持多久?”牧云歌闻听对方带着浓浓的警告,心中也是不满,想了想直接开口回道。
“这,大汉江山永固,世间只是宵小作祟而已,等我王师横扫天下,这群妖魔鬼怪将会轻易杀之。”
“呵呵,西园令,可出过帝都,可看到一些兵起之地?”
“这,我只是去过你的属地。”
“这就难怪了,不瞒西园令,除我属地四郡之外,天下百姓无从所食,无从所衣,官员横征暴敛,视黎民百姓为蝼蚁,任意的屠杀逼迫,这才是四方大乱之因。”
说到这里,牧云歌脸上一片黯然,原本让打算出口否定的赵车,一时之间也收回口中的话语。
对方说得不错,赵车虽然未曾出得帝都,可总是从哪些清流文士的嘴中,听到天下民不聊生之事。而这些事在某些人的操控下,慢慢的消失了声音,赵车知道那些人,早已成为一具尸骨,永远消失在这方天地之中。
“西园令,当我看到百姓衣不遮体,骨瘦如柴之时,我便萌生了一个宏愿,让我的属地民众,吃得饱,穿的暖,有家可住,有田可耕,安居乐业也。可是当我的四郡,如今安稳之际,四周的郡府百姓却纷涌而至,如此循环之下,我的属地也供给不了他们食物、衣服。”
“四郡之力,还不能安置他们么?”
“西园令,光是南匈奴天灾人祸,导致数十万迁徙我方四郡,这些人虽然是外族,但是我也不能无视他们。须卜骨就是一个事实,正是因为西河郡太守处置不当,逼迫须卜骨诛杀于他,攻城破塞,只为抄掠粮草而已。”
“这,”
“再有朔方,偌大的区域,户数已经十不存一,所有汉人,纷纷迁徙五原郡,一个五原郡能够供应两个郡府之民?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可是那朔方的地方官员,依然每日美酒佳肴,身边有美姬相伴,继续鱼肉百姓,为何我能不能对其宣战?为何不能斩杀了这如此的昏官?”
“你?哎,你不会上禀朝廷么?圣主是个明君,知道之后,定会斩杀对方。”
“朔方太守,以一百万钱购买官位,斩杀了他。那后来买官之人,难道就不会横征暴敛?那他买官之财,又是从何收回?朝廷是可以更换官员,可是每每如此,循环以至,受害的依然是百姓。他们,为何不会离开故土,成为流民匪患?一旦他们流落我的区域,我又拿什么安置?敢问西园令叫我,究竟要如何去做?”
这一番话,算是说得赵车哑口无言,看着一脸郑重,带着一丝黯然的异人,赵车对他也是心生佩服之感。可是眼下四郡供给整个并州?那无疑是笑谈而已。赵车倒是能够理解,为何这位云中王,频频宣战扩充自己的属地,实属无奈之举啊。
他不顾朝廷官员的恶言,不顾地方官员的厌恶,依然我行我素,哪怕与整个朝廷为敌,全都是为了一地的百姓,这让自己如何反驳?这让自己无话可说啊。
“云中王,若是你真的如此着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为何不谋刺史之位?哪怕是花钱买官,一旦你有了权位,便可之力一州之民,为何不如此选择?”
赵车之言,顿时让牧云歌眼睛一亮,看来自己所行结果,真的如同郭嘉所料,这并州刺史,怕是真的可以谋取。
“刺史?如此重位,怎是我一异人能够谋获,西园令笑谈了。”
“为何不?云中王恐怕不了解,这灵石对圣上的重要,我可以肯定,你若是拿出40万中品灵石,只怕这刺史之位,圣上定会许之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