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安南人其实有人会汉语,不然刚刚黄卓和刘岚也打探不到这场闹剧是因为丢了东西。她这般,无非就是想给这些安南人一个下马威,不管如何,她肯定是相信一个眼神干净不闪躲的孩子,而不是一帮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玩意的安南人。
安南人见陈许开口,经过翻译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于是便站出来一个看着像是头头的人,对着陈许叽里咕噜了一顿,陈许理都不理说话的人,只是等着自己的翻译过来。
“公主殿下,想必您听不懂我们安南话,不若我帮殿下翻译。”那安南翻译行了一个礼笑道。
“那倒不必。”陈许笑着拒绝,“既然今日这桩事情被我瞧见,少不得要主持一二,诸位虽说来者是客,但到了我们这个地方,那就得入乡随俗,有什么瓜葛直接去见官就是,我们大清国的子民,岂容你们殴打。诸位是不把我们大清国放在眼里不成?”
要说对这些番邦,陈许基本上都比较讨厌,日本人的祖先排第一,那么越南人的祖先定是要尾随其后的。一个穷嚷嚷靠着中国援助起家的国家,却在背后和日本美国搞在一起,全国上下挣着中国人的钱改善生活,却是最不会念恩德的。
她如今还记得,有一年去越南旅游,那种国道连中国省道都不如的国家,导游嘴里的话却是句句都是有些瞧不上中国的意思,这心里哪里还舒服的起来。
今日这事,虽然还没明白什么原因,陈许私心里自然是已经对这些安南人有了偏见。
因为陈许不懂安南语,这御心诀也排不上用处。那个安南翻译就算是心里有不小的起起伏伏,可陈许依旧读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无奈,这桩事情,只能等翻译来了,移交理藩院处理。
玲珑会所里的翻译很快就到了。经过一番交涉,陈许算是明白了这桩事情的起因,这些安南人原来是安南皇帝派来上贡顺带求大清拨粮的,这上贡的贡品说是一颗明月珠,有两个拳头大小,十分的珍贵。这几个安南人如今口口声声说被这个叫杜醒的小乞丐联合同党偷了,这才有了街上刚刚那一幕。
这明月珠也就是俗称的夜明珠,陈许私库里还真的收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但自打见识了真正的夜明珠,陈许这对传说中的东西早就没了什么惊叹的心思。说白了,也就是荧光石,这虽然夜里能发光,可没有多少实用性,要非说用处,陈许也只能说,当个小夜灯还勉强可以,要说像传说的那般能够照亮屋子用来看书习字,陈许倒是只能呵呵一声,哪有那么神奇。
这库里的还是康熙得了好几颗赏给她把玩的,虽然稀少,但是在陈许眼里,还当真没多少用处,跟个蜡烛的作用也差不了多少,圆不溜秋的,也没什么观赏性,最后就被她收到了库里,还想着哪日找牛江河制成首饰戴戴。
“有两个拳头大?”陈许笑着看向安南翻译。
“是的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安南对贵国皇帝的贡礼,如今丢在贵国,我们需要一个交代。”这一次安南是来求粮食的,他们国家今年旱灾严重,如今全国上下不知道饿死多少人。
“那你们是放在哪里?”陈许看着瘦弱的杜醒,实在想不明白,既然那么大,怎么会无声无息的被偷走?
安南人呈上来一个盒子,对着陈许说了一通,这下不用翻译,陈许也能意会。
“黄卓,理藩院的人可来了?”陈许早就让人去报理藩院。
说话间,理藩院的大人便带着人到了。出于礼貌,陈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理藩院的大人拉到一边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这孩子也就七八岁,虽然看着机灵,但是也不像是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贡品的样子。之前我让侍卫打听了,这孩子在这条街上行乞了半年多了,街上的人并未见过他行窃。”
陈许这话一出,理藩院的人便知道陈许的意思是想保这个孩子,但是想着此事牵涉到两国邦交,一时半会也不能给陈许个承诺。
“大公主,此事还没有查明,但臣定不会冤枉了这个孩子。”出于职责,那个杜醒已经被理藩院的人看管了起来。
“你且去,记住我的话,安南不过是个附属国,虽然得我大清庇护,但是弱者,不一定没有野心和坏心。咱们虽是礼仪之邦,但是不能一味的对居心不良的藩属国存善心。那个小乞儿虽是个乞丐,但也不能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陈许的话说的理藩院的大人一头雾水,这完全不知道为何陈许会对一个附属国有这么大的芥蒂。在他看来,这些安南人就是靠着大清吃饭,哪里敢玩什么花样,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可很快,理藩院的大人就被自己打脸了,他总算知道了,这世上总有不自量力的人,既想得到衣食父母的庇护,还想试图翻出什么花样来。
真真可谓是野心不小。
安南人被请去理藩院的时候,临走之前又转身看了一眼离去的陈许的背影。不知怎地,这心里有了一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