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焌说的那么认真,倒让苏晴空不知道怎么接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答,怎么反倒让她心里有些忐忑呢?
哥,似乎真的变了啊!
她想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但又怕触及他的伤心事,想说的话几番到了嘴边,她都没能问出来。
罢了,还是日后寻机会再说吧!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房门被敲响。
李姐推门进来,一脸的笑意,“少爷,小姐,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苏晴空浑身又紧张起来。
罗开焌抓住了她的手,对李姐道:“端上来吧,我和苏苏在上面吃!”
李姐一脸为难,“今天是除夕啊,大团圆的日子,太太说要在房间里吃,你们也要在房间里吃,餐桌上就只有老爷一个人,太冷清了!”
罗开焌看向苏晴空,“苏苏,那我们下去?”
苏晴空不想李姐太为难,更不想罗开焌为难,小声‘嗯’了一下。
舅妈没在,气氛就会好很多。虽然她与舅舅之间也有隔阂,到底还是要好很多。
李姐动作很快,不仅把刚才的狼藉收拾干净,还又烧了一大桌子的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
罗父端坐在主位,一脸沉默,灯光的阴影下,苏晴空看不清舅舅的脸。
明明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苏晴空为什么还是觉得屋子里很暗呢?是因为灯泡用的太久,要更换了吗?
大过年的晚上,外面到处是烟花,透过窗户,能不时看到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唯独这个家,格外的冷清,哪怕添了人气,餐桌上堆的满满的,仍旧缺了热闹,多了寂寥。
甚至还不如苏晴空一个人呆的西园,那里至少挂了红灯笼,贴了福字贴。
而罗家,什么也没有!
不知是因为忘记了,还是因为不想那样!
吃饭的时候,像以前那样,罗开焌坐在了主位的左手位置,苏晴空挨着罗开焌坐。
直到两人坐下来,罗开焌才松开了苏晴空的手。
罗父看了两人一眼,说了一句,“吃饭吧!”
罗开焌道:“李姐,你也坐吧!”
“少爷,不用,我还有道菜没做好!”
“今晚的菜已经够了,烧多了也吃不完,坐下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照顾苏苏了不少!”
李姐笑道:“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在罗家二十多年,也是罗家的一员,照顾小姐是我的职责所在!”
“既然是罗家的一员,那就更要坐下来一起吃了!”
李姐还想推辞,罗父道:“李姐,坐吧!今晚你也辛苦了!”
家里的老爷都话了,李姐只能坐下了,她坐在苏晴空的旁边,罗父右手的位置倒是空荡荡的。
罗开焌大口吃着菜,尝到好吃的菜时,会帮苏晴空夹一筷子。
一顿饭,苏晴空几乎没怎么伸胳膊夹菜,全是罗开焌夹过来堆到他碗里。
“哥,我自己来,碗里都堆不下了!”
“多吃点,你都瘦了!”
“还说我,你不是也瘦了,差点没认出来!”
“哥是肥肉变成肌肉,结实了!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准把他把的满地找牙!”
李姐微笑着看着他俩,隐约有泪花在眼眶里晃动,怕坏了众人兴致,赶紧又低下头。
罗父看到说笑的两兄妹,一肚子的无可奈何。
知子莫若父,罗开焌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儿子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他,苏晴空的重要性。
然而,在许骄阳一事上,罗洪山始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他同意苏晴空与许骄阳的婚事,的确是因为许骄阳比江萧白合适。
错的,只是他的方式罢了。
罗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给罗开焌,一个给苏晴空,说是压岁钱。
苏晴空又想拒绝,但罗开焌已经塞到了她的手上,“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苏晴空心里叹了口气,红包很薄,中间很硬,很明显,又是一张卡。
她打心眼里,是不想接这张卡的。
舅妈当初把话说的那么狠,说她姓苏,不是罗家人,撇的那么清楚,她怎能再要他们的钱。
望着罗开焌坚定的眼神,苏晴空只得说了一句,“谢谢舅舅,愿舅舅身体健康!”
吃罢饭,罗开焌让苏晴空先上楼,他有事情和罗父谈。
再次躺到那张柔软的大*上,苏晴空有些恍惚,总觉得像是梦一般,说不明白,讲不清楚,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就已经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