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旋理了理头,“那个……我和晴空给你跟粟先生送饭来了,就在楼下,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吃一点?”
“苏苏也来了?”
“嗯!饭菜有点多,我一个人拿不了,晴空帮我端过来!”
罗开焌笑着摇头,“估计苏苏心软了,她能迈出这第一步,后面就简单了!师父应该走不了了!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收拾了!”
他的笑容很温暖,也很有感染力,每次只要一笑,嘴角就会多出两道笑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帅气和阳光。
袁妙旋喜欢他的笑容,所以她也笑了,“这样不是很好吗?皆大欢喜的场面!”
“皆大欢喜?也许吧!不过我师父可能要受点罪!苏苏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心里憋屈,肯定要泄,幸好我们没在下面,这火气便只能我师父受了!”
袁妙旋忍不住笑出声,“粟先生如果知道罗总这么算计他,脸都要气黑了!”
“那就不要告诉他!”
“嗯!我会保密的!”袁妙旋眨着两只星星眼,定定的望着罗开焌。
突然她像是现了什么,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罗开焌的面前,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下,伸手在他风衣的衣襟前轻轻拍了拍。
“有烟灰落到上面了!”袁妙旋笑着解释。
罗开焌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状似随意的说道:“哦!谢谢!”
袁妙旋嘴角弯起,沉默了一会,又道:“罗总,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我去买!”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每天要买什么菜,都会征询他,也不指望他给个什么答案,于她来说,能和他说上几句话,都是一件莫名高兴的事!
“随便吧!”
袁妙旋眨了眨眼,忽然心里生出一抹俏皮,便道:“超市里可没有随便卖!”
罗开焌偏头看她,袁妙旋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我只是随便说说!晚上我就随便买一点吧!”
罗开焌被她话里的两个‘随便’逗的笑了一下。
袁妙旋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再说吧!晚上不一定会在家里吃!”
“哦!好,我听罗总的!”袁妙旋低着头,她好喜欢他嘴里说的那个‘家’字。
他是觉得那边的房子是他的家吗?
他是觉得房子是他的家,还是因为有她在的房子是他的家?
就在她为罗开焌的这句话偷偷窃喜时,只听楼下传来一句愤怒的呼喊:
“罗开焌,你死到哪里去了?”
罗开焌和袁妙旋相视一眼,赶紧冲了下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粟岸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苏晴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罗开焌一步跨了三四个台阶,直接冲下去,把粟岸年扶到沙上坐下。
袁妙旋去收拾摔到地上的饭盒盘子之类。
苏晴空两手叉腰,不停喘气,刚才累的她满头大汗。
罗开焌背对着苏晴空,对粟岸年使了个眼色,意在询问,怎么好好的,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刚才莫不是苏苏脾气了,拿饭盒砸人了?
粟岸年有苦说不出,本想来个加强苦肉计,谁料,腿直接撞上了桌子,大理石的材质,又硬又结实,疼的他骨头都快要断了。
不过,这腿疼的值!因为晴空回头了!这是一个让人充满希望的讯号。
“师父,哪里不舒服?”
“粟先生,要不要去医院啊?”
苏晴空张了张口,也想问。
粟岸年摆手,“不用,只是撞到腿了,歇一会就没事了!”
苏晴空寒着脸道:“那怎么行?得去医院拍个片!”
刚才那么响的声音,可不是作伪,万一要撞断骨头了呢?毕竟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真不用!晴空,你不要担心!”
“我才不担心呢!这么大个人,走路都会摔跤!”
罗开焌瞟瞟这个,又望望那个,道:“师父行走不方便,要不这样,我把师父的私人医生叫过来,让他来看看!不过这样一来,师父你明天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不走!为什么一定要明天走?阿元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偏偏要选择在明天走?”
罗开焌赶紧给粟岸年使眼色,粟岸年也赶紧说道:“不走不走!阿元的满月礼,我怎么能走?我还要给阿元礼物呢!”
罗开焌给粟岸年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私人医生来了,是个金蓝眼的法国人,长长的鹰勾鼻子,一来看到粟岸年的模样,就咋呼开了,苏晴空只懂得几句浅显的句子,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过从其表情和语气来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了!
又过了一会,粟岸年的助理送来了一个轮椅。
苏晴空越呆脸色越难看,从拐杖到轮椅,这升级速度也太快了。
抽空回去了一趟,跟红姐说晚饭早点准备,多做一些,再回来时,手里拎来了一个药箱,里面都是一些常用的摔伤磕伤要用的药。
她把药箱递给罗开焌,让他看看有什么是能够用得上的。
晚饭是在苏晴空的家里吃的。
当江萧白下班回来,看到客厅里坐着满当当的人时,微微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不动声色。
淡笑着走到粟岸年面前,伸手道:“粟先生,欢迎光临寒舍!”
然后又对罗开焌点了点头,“罗总,随意!”
罗开焌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袁妙旋正逗着阿元,阿元这会醒着,小嘴吧唧吧唧的,偶尔还会扯开一边嘴角,给她一个笑容。
乐的袁妙旋拿着手机,不停给阿元拍照。
江萧白看了一眼苏晴空,然后对众人说道:“失陪一下!”
上楼后,江萧白脱下西装,解开了领带和袖扣,苏晴空走过来,接过西装挂好。
江萧白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看你心情不怎么好?嘴巴上都能挂个瓶子了,说来听听,是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下面那些人?要不要我把他们赶走?”
苏晴空斜着眼睛瞪他,“他在我们家后面买了房子,你知道吗?”
江萧白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这个他是谁?罗开焌?”
见她脸上有乌云飘过,江萧白恍然大悟,“哦,是粟岸年啊!他倒是有心了,不过那又怎样?西园这边是江氏开出来的,我可以动用关系,让他把房子让出来!”
“你有病啊?”
“嗯?你同意他住这里?”
“他住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付了钱,上一任业主都没意见,你又为什么让人把房子吐出来?”
江萧白点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也对!只是这样一来,他就要跟我们成为邻居了!也不对啊,我听说粟岸年准备回美国了!好像是明天走!”
“他腿伤成那样,明天怎么走?你……你那个明天满月酒的名单,把他名字也加上!”
“哦,好,听你的!”
“我哥和妙旋都要去,他那边连个烧饭的阿姨都没有,怪可怜的!”苏晴空解释了一句。
江萧白莞尔一笑,“好!我明白!”
晚饭的时候,苏晴空把一些口感软一点的菜都放在粟岸年的面前,知道他身体不好,她让红姐烧的菜不要那么油腻。
吃饭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晴空给粟岸年夹了好几次菜。
见罗开焌朝她看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
其它人赶紧当作没有看到,眼观鼻,口观心,默默吃菜。
粟岸年神色从容,觉得这一顿吃的比中午还好,整整吃了一满碗饭。
晚饭过后,苏晴空上楼哄阿元,袁妙旋也跟了过去,几个男人留在楼下谈事。
罗开焌给粟岸年倒了一杯茶,“师父,恭喜!”
“唉!你们都有心了!晴空说的对,最没有心的那个人是我!我愧为人父!”
“岳父大人何必为此介怀,她只是需要时间!”
“我明白,我跟晴空,都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