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成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却又突然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小子,我有个条件。”
骆志远一怔,满脸陪笑:“姜爷爷,请您指示!”
姜大成笑吟吟地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帮了一个忙,你也该帮我一个忙,保健局的同志找了我很多次,他们觉得你的医术很高明,不能白白浪费了,想要让你在保健局专家组挂一个名……”
见骆志远神色迟疑,姜大成笑了笑,“你先别忙着拒绝,是这样,他们说只让你挂一个名,不接受保健局的管理和任何约束,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邀请你进京参加一些重大的诊疗项目。说白了,就是为我们这些老头子当一个编外的中医保健顾问,必要的时候出出手。老领导和骆老都在大名单上,给我们私下里看看病,你总不至于拒绝吧?”
骆志远苦笑起来:“姜爷爷,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就显得有点不识抬举了。”
姜大成高兴地笑着点头:“好,回头让保健局的同志跟你联系,给你一个身份证明。”
谢婉婷瞥了骆志远一眼,微笑起来。她心里最清楚不过,骆志远神医的名头在京城老首长圈子里早已传开,有不少老首长主动找上门来要找骆志远针灸瞧病,都被骆老和谢老给挡了回去。如今这个顾问的名一挂,骆志远就再也没法推辞。
但谢婉婷旋即又暗暗窃喜起来,如此一来,骆志远肯定会不定时往京城里跑,他们相见相聚的机会大大增多了。
骆志远和谢婉婷离开姜家,路上,谢婉婷开着车见爱人的脸色有些郁闷,不由嘻嘻笑道:“志远,怎么,后悔了?”
骆志远轻叹一声:“婉婷,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这回我被姜爷爷拿话给套住,上了保健局的贼船,今后的麻烦不会少了!”
谢婉婷噗嗤一笑:“看你说的,怎么能叫上贼船哟?保健局可是专门为爷爷这些老首长服务的部门,你也别把这事当成负担,其实不到关键时刻,我想保健局也不会找你的。”
骆志远眉梢一挑,他心里有话嘴上没有说出来。
他担心的不是“麻烦”,而是“纠缠”,一旦保健局里的那些医学狂人比如林雪宜这种,缠住他要搞什么“学术交流”,那就让他烦不胜烦了,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啊。
一想起林雪宜那个另类特行的女人,骆志远就顿觉一阵头大。
谢婉婷将车开得飞快,向京郊的谢家驰去。骆志远回京,自然要去谢家向谢老和谢国庆夫妻问安的,同时也要去一趟骆家别墅给骆老请安,这是基本的礼节,不可废。越是在骆家、谢家这样的大家族中,对这种礼仪的要求就更严。
两人回了谢家,不料竟在谢家见到了骆老。骆老正在和谢老弈棋,聚精会神非常投入,谢国庆夫妻在一旁观战,不敢出半点声响。骆志远和谢婉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侍立在了一侧。
良久,骆老不满地将棋盘一推,“算了,我认输,不过你也别得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回算不得真!”
谢老得意地眉飞色舞:“骆老头,你还别不服气,别的我不如你,要说这棋艺,你还真是差点火候!志远,婉婷,你们说说看是不是这样?”
谢婉婷嬉笑不语。骆志远哪敢当面说骆老棋艺不高,只得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
骆老转过头来,神色沉稳威严地望着骆志远:“去老姜那里回来了?”
“是的,三爷爷。”骆志远面对骆老,压力很大,毕恭毕敬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老姜同意了?”
“是的,三爷爷。”
“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骆老沉着脸说了一句跟姜大成一摸一样的话,骆志远心头一跳,赶紧点头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