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的确不是小灵。”

“也不对，曾经我不是他，自从你第二次入幽谷，牵动封印我的那座大阵后，我便慢慢是他了，更准确的说，他便慢慢是我了。”

对话至此，凌逸思绪狂回过往，想起于凡界之中归返紫岚州覆灭入侵魔郡郡王苍弘文爪牙之时，曾因一莫名感触的牵引，他回到了当年救下凤诗婉取得浊道传承的幽谷，而后他见到了两尊看不清容貌的庞大雕像，继而便是有一团散着似浊非浊之色的晶莹光球钻入了他体内宸苍界里，最终小灵因此破茧而出，苏醒了过来。

再往后，偶尔见到小灵出手的凌逸现，当时小灵体内的能量波动就有些奇特，不过他只道是因为小灵也能吸收天地浊气修炼的缘故，所以才有此异状，今日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浊道，而是苍族的苍道！

大阵封印……

九万年前鸿宇散人与界外天魔尽数消失于天地之间……

凌逸懂了。

见他懂了的“小灵”似是十分满意他的聪明，点头称赞道：“不愧是浊道传承的选中者，心性、头脑尽数上乘，可我苍主九万年前会输给鸿宇，九万年后却是不会再输给你，他也是傻，为了他那狗屁怜悯之心，竟是会出手救天下这些蝼蚁，平白耗尽一身气力来封印他杀不了的我，就算找到了传承者继承九万年后的这场再战又如何？难不成师父杀不了，徒儿就能杀得了我了？”

讲完，不等凌逸说话，苍主又道：“对了，既然你将带着我那老朋友的传承彻底消失于这方天地间，我也不妨给你解解惑。”

“其一，我这新身体，是曾经你那师尊的坐骑灵兽，他这灵兽还是我送与他的。”

“其二，于我眼里，这天地之间除了我二人，其他所有所谓的修士真仙，全部都是蝼蚁，我说蝼蚁不能成长为人，可他不听，所以只能用胜负来定谁对谁错。”

“其三，尽管我这分身仅能出手一次，却也足以将你灭杀，待得这方天地再无浊道，我苍道便可证得，我才是对的。”

“好了，你可以死了。”

苍主言罢，根本不给得知这种种足以惊天动地之讯息的凌逸开口机会，然后就是这么站在当空，轻轻抬手往身前一点，他那右手食指指尖仿佛按在了透明墙面上，除了一点仙苍力光芒外，再无任何暴烈异象显现。

可是，就是这么轻轻一点，凌逸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去，现自己心口多了一个血洞，殷红的鲜血顺洞而出，很快便染红了他那件雪白衣袍。

“这就要死了吗……”

凌逸不能信，也不敢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可是他现在苍主出手完毕，面含笑意身形消散的同时，自己一身仙浊力也在疯狂流逝，连含有龙魂、凤魂的仙魂也是魂能难以抑制的被消磨着，此时的他已是完全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大脑里不断闪烁着自己所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幕幕怀念的场景。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